陳聰坐在辦公室裡等的也是心急火燎,他太了解董碩這個二杆子了,搞不好他就得和朱書記頂起牛來。
越是不畏權勢的人,越是敢和領導頂牛。不畏權勢的人,是沒有官癮的人,更是視權貴如糞土的人,這樣的人,都是正直的人,但也往往是清高的人。
董碩恰好就是這種貨色。
陳聰突然接到朱書記這個電話,頓時明白董碩這廝真的和朱書記談崩了。
陳聰剛放下電話,董碩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陳聰立即就問:“你和朱書記談崩了?”
“沒有啊,我和朱書記談的很好。”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他還讓我到你這裡來等最終的結果呢。”
陳聰沒工夫和他閒扯,他立即起身匆匆來到了朱書記的辦公室,一進門,就發現朱書記臉色很是難看,不用問,老朱同誌正在生氣呢。
“董碩這廝,竟敢逼我?真是豈有此理。”朱書記竟然用這廝來罵董碩,可見董碩是真的把朱書記給惹毛了,陳聰急忙來到辦公桌前站定,但他沒敢坐下。
就在這時,朱書記突然抬頭目光死死地盯住陳聰,道:“你是不是和董碩都提前商量好了,讓董碩來找我談,你光等著拾乾魚?”
陳聰忙道:“沒有,絕對沒有。朱書記,我陳聰不是那樣的人,打死我,我也不敢那樣做啊。董碩這人比較擰,他非要來見你,都和我說了好多天了,我實在攔不住了,隻好讓他來見你。”
朱書記氣憤地哼了一聲,道:“他不是擰而是倔,他就是一頭倔驢,竟然逼我當場給他答複,太沒大沒小了。我來這裡當市委書記,他董碩是第一個敢當麵頂撞我的人。不對,他是第二個,你陳聰是第一個敢當麵頂撞我的人。”說到這裡,朱書記目光炯炯地瞪著陳聰,大有新賬老賬一塊算的架勢。
當時為了白酒廠家屬樓拆遷的事,陳聰的確是當麵頂撞過朱書記,但也僅有那一次。但這一次董碩頂撞朱書記,朱書記又想起了陳聰的那次頂撞他,不由得怒火更盛。
“你們兩個都頂撞過我,這一次又聯合好做好套,讓我往裡鑽,你們這是合夥來騙我。你行啊,陳聰,都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
陳聰心中叫苦不迭,忙道:“朱書記,我真的沒有,您彆誤會。董碩說的那事,我壓根就沒有答應他,我也不讓他和您說,但他非這樣做,我要是再攔他,他非得和我吵起來不可。”
朱書記突然說道:“我問你,你願不願意去市旅遊局當一把手?”
“這不是我願意不願意的事,而是你們領導決定的事,我服從組織安排。”
說完這話,陳聰頓時後悔起來。因為他已經答應過董碩,隻要朱書記問他願不願意到市旅遊局去任職,他隻能說YES,而不能說NO。但朱書記在怒火之下問這話,陳聰出於本能這樣回答了。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這要是讓董碩知道了,那廝非得和自己翻臉不可。
沒想到,正當陳聰後悔的時候,朱書記卻緊接著又道:“你彆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你個人願不願去?”
陳聰心中大喜,暗自慶幸朱書記又問了一次,這一次陳聰連考慮也沒考慮,直接答道:“YES。”
突然聽陳聰說了個YES,差點沒把朱書記給氣昏過去,他抬手敲了敲桌子,道:“什麼YES不YES的?你冷不丁的給我拽什麼英文?中文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