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書記也清楚,郭瑞市長不是那種搬弄是非的人,更不會隨便在背後貶低彆人,總體來講,郭市長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但郭市長能在朱書記麵前這麼痛貶陳聰,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陳聰把郭市長真的給氣壞了。
假如現在向朱書記彙報的人是李嶽,朱書記完全可以一隻耳朵聽一隻耳朵冒,根本就不會往心裡去。但現在向他彙報的是郭市長,郭市長臉色鐵青,說到氣憤之處,臉色還變得有些猙獰,朱書記不得不高度重視了。
就在這個時候,李嶽突然開口,幫襯著郭市長痛貶陳聰。但李嶽卻是出於添油加醋的目的才插話的,他這一插話,朱書記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臉上也現出了不悅的神情。
朱書記這是給李嶽甩臉色看,意思是你給我閉嘴。但李嶽卻不知好歹,仍是在旁邊煽風點火添油加醋,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
朱書記再也忍無可忍,突然對李嶽道:“李副市長,讓郭市長一個人說就行了,你就不要再插話了。”
李嶽這才老實起來,等郭市長將話全部說完,郭市長的臉色也已經氣的蒼白蠟黃,朱書記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鐵青起來,他現在才稍微對陳聰動了點怒氣。他動怒氣的原因,是陳聰竟然將省電視台的記者給找來了,簡直是膽大妄為。
新聞媒體能是隨便找的嗎?豈有此理。
但朱書記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他不但要站在G市的全局上考慮,還更要站在G市的最高點上來考慮。陳聰是啥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現在這個局麵,朱書記也不能光聽郭市長的一麵之詞。況且,對市財政局派出工作人員把持著市旅遊局的財務,將鶴鳴山莊的大部分收入劃歸到市財政上,對市旅遊局的全體職工不管不問,對這種不顧底層人員死活的做法,朱書記是極其反感的。
朱書記雖然對此事非常反感,但他卻不能輕易表態,因為這是上任市委領導班子定下來的事。朱書記要是公開反對,那就等於他在否定上任市委領導班子的政績了,這可是官場中的大忌。因此,朱書記不能輕易表態,隻能保持沉默。
這個時候,郭市長最希望朱書記能將陳聰找來,最好能當著他和李嶽的麵,將陳聰給狠狠地罵一頓,同時勒令陳聰再將財務交出來,最好是讓陳聰從旅遊局滾蛋才好。
但朱書記卻點燃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幾口,緊皺眉頭在思索著,並沒有要把陳聰找來訓斥的跡象。
看朱書記這樣,郭市長又開口了:“朱書記,陳聰這人做事太無法無天,不能讓他這樣的人擔任重要領導崗位,市旅遊局的局長還要重新選拔,陳聰不適合擔任這個局長。”
聽郭市長說出了這樣的話,朱書記終於緩緩地抬起了頭,道:“郭市長,市旅遊局是個爛攤子。咱們市又不是旅遊城市,市旅遊局是個可有可無的單位,這局長一職也就不是什麼重要的領導崗位了。陳聰要是不去,估計沒人願意去了。”
朱書記這話說的雖然極其隨和,但卻是每句話都夾槍帶棍,等於直接否定了郭市長的這個提議。郭市長不由得又有些氣急敗壞,但他也不能和朱書記翻臉,隻能是滿臉怒氣,暫時保持沉默。
朱書記突然將目光對準了袁秋,道:“袁部長,你對這事是怎麼看的?談談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