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在社會上什麼事沒有經曆過啊,他一下子就抓住了王月堪的話柄,當場就進行了反擊,問他是怎麼對蕭震采取的強製措施,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但王月堪回答的很是輕鬆:“辦案民警為了製止蕭震這個暴徒,當然是使用的電警棍了。雙方在激烈的衝突中,難免會發生誤傷。”
“這能是誤傷嗎?誤傷能把人誤傷到這種程度?王所長,你是警察,還是派出所的所長,你要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負責到底。”
麵對陳聰的咄咄逼問,王月堪看似斯文的目光中閃現出幾絲狠毒,道:“我當然要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到底了,我說的也都是實情。”
李尊雖然和陳聰的個人關係相處的很好,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兩人也算的上是哥們。但在這個關鍵時刻,李尊這根老扁擔,出於自身的考慮,他還是比較護犢子的,比較傾向於王月堪,他非常希望王月堪說的就是實情。
“陳局長,我看咱們暫時先以王所長彙報的情況為基礎,如有不妥的地方,咱們可以再慢慢調查。”李尊此時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無非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就完事了。
但陳聰豈是那麼好打發的,假如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裡邊的是趙逵,陳聰有可能還不這麼氣憤。正因為蕭震是個臨時工,而且還是一個擦車的臨時工,陳聰更要負責到底。
“我要調看你們當時審訊蕭震時的監控錄像。”陳聰毫不客氣。
但王月堪卻道:“我們當時沒有進行監控錄像。”
這一下,不但是陳聰吃驚,就連李尊也有些吃驚了。因為警察在審訊案件的時候,一定要有監控錄像,這是最起碼的辦案紀律。
“沒有監控錄像?這怎麼可能?王所長,你糊弄誰呢?”
“我沒有糊弄誰,我是據實彙報。因為這起案子根本就是一起小小的治安案件,辦案民警做個簡單的筆錄就可以結案了。對這樣的小案子,也沒必要進行監控錄像。假如當時辦案民警事先想到蕭震是個暴徒,我們肯定會進行監控錄像的。”
王月堪回答的天衣無縫,但這天衣無縫的背後,卻是一個極大地漏洞。因為沒有進行監控錄像,本身就是違反辦案程序的。對此,身為局長的李尊是格外清楚的,因為他在大會小會上多次強調辦案的合法性。沒有進行監控錄像是不可能的,王月堪在撒謊。但李尊卻沒有去點破,他隻是用責備訓斥的語氣道:“王所長,你們就因為這是一個小小的治安案子,就不進行監控錄像了嗎?太大意了?”
“是,是,我也把當時的幾個辦案民警給批評了一頓,今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無論大小的案子,我都要求他們進行全程現場監控錄像。”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很明顯,王月堪是有備而來的。陳聰也發現李尊的立場是站在王月堪那裡的,李尊並沒有站在自己這一邊。
陳聰對李尊很是失望,對王月堪很是憎恨,但此時此刻,陳聰也無可奈何,無計可施。自己和他們鬥,沒有真憑實據是鬥不過他們的。再者說了,即使有真憑實據,也未必能鬥得過他們。因為他們身上的那層皮,就象征著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