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和靜雅都是在互不通氣的情況下,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陳聰一口咬定自己不是騰達管材製造有限公司的幕後老板,靜雅則是一口咬定自己才是騰達管材製造有限公司的真正老板。兩人雖然表現的都是底氣十足,但內心則是有些茫然的。因為陳聰知道調查組的人肯定會去找靜雅核實,但卻不知道靜雅會怎麼說。而靜雅也不知道陳聰對調查組說的是什麼。兩人隻是憑著對對方的了解而做出的抉擇。
這將是非常冒險的,陳聰和靜雅,雙方一旦說的不一致,後果將會不可挽救。
但陳聰豁出去了,靜雅也豁出去了。雖然人是會變的,陳聰現在已經官至縣委書記,靜雅則是全省聞名的女企業家。但陳聰憑著自己對靜雅的了解,底氣才會這麼足。而靜雅憑著自己對陳聰的了解,毅然決然這麼說。
而實際上,這就是一場艱難的賭博。而賭博的雙方陳聰和靜雅,陳聰是占有明顯被動地位的,靜雅則是占有明顯主動地位的。因為陳聰身在官場,他隻能這麼說。但靜雅隻要稍微存有私心,或者是不仁義的話,隻要供出實情,那麼陳聰不但被撤銷職務,還將鋃鐺入獄,那麼靜雅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騰達管材製造有限公司據為己有,不但如此,靜雅還可以同時將騰達酒業製造責任股份有限公司占為己有。因為根據公司章程,騰達管材製造有限公司在騰達酒業製造責任股份有限公司中占有的股份是百分之七十。
麵對如此巨大的誘惑,上億的財富,顯赫的身份和地位,靜雅沒有絲毫動心,而是憑著自己的良心去做事,實在是難能可貴。陳聰也正是看中了靜雅的這種人品,才會對她委以重任,幾乎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交到了她的手中。從這點來說,陳聰看人是極其準確的。
隔了一天之後,調查組再次提審陳聰,這次主審的仍是莊菲。這次審問的重點是騰達酒業公司。
"陳聰,有人舉報你是騰達酒業股份有限公司的幕後老板,你要如實回答。"莊菲仍是麵無表情。
"不是,騰達酒業股份有限公司是真正的股份製公司,董事長是騰達管材製造有限公司的總經理靜雅,董事是賴拓,這在公司章程裡都是有明確劃分的,也是受法律保護的,沒我的任何事。"
"但騰達酒業從籌備到開業一直到現在,都是你在背後說了算,這總是事實?"
"什麼狗屁事實,董事長是靜雅,我和靜雅是好朋友,她遇到難處找我商量,我當然要儘朋友之誼為她出謀劃策了,這是人之常情。董事是賴拓,賴拓是賴軍的兒子,我和賴軍也是好朋友,賴拓還叫我叔叔,我說啥他都會聽的。就憑這些,就認定我是騰達酒業的幕後老板,真是豈有此理。我隻是騰達酒業的招商引資者,當時籌備騰達酒業的時候,我還是朱嘯書記的秘書,處在那麼一個位置上,我敢私自鼓搗什麼產業嗎?既然我是騰達酒業的招商引資者,我當然要對這個企業上心了。直到現在,我也是極其關注這個企業的發展的。我說的這些,你們如果還不信的話,那你們就去查賬,看我陳聰是不是從騰達酒業拿過一分錢了?如果拿過,你們給我按什麼罪名,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