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聰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卡豬是打死也不會說實話的。
陳聰當機立斷,道:“草狼,蠍子,給他鬆綁。”
“聰哥,不行。”草狼和蠍子異口同聲地說。
陳聰臉色一繃,厲聲說道:“給他鬆綁。”
看陳聰主意一決,草狼和蠍子雖然很不情願,但也隻能執行命令,沒好氣地給卡豬鬆了綁。
卡豬隨即站了起來,但草狼和蠍子幾乎是同時出腿,對著卡豬的後膝關節一跺,咕咚一聲,卡豬再次跪在了地上。
陳聰道:“你們都不要對他動手,卡豬現在還是咱們的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得有兄弟情誼才是。”
陳聰說著,突然盤腿坐在了地上,衝卡豬招呼道:“卡豬,來,坐到我對麵來。”
卡豬本以為陳聰會對他破口大罵,甚至是動手打他,但陳聰卻對他禮敬有加,不但讓草狼和蠍子給他鬆了綁,還不準彆的兄弟打他,現在竟然讓他坐下,還是坐在陳聰的對麵。
卡豬受寵若驚,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狼狽地坐在了陳聰的對麵,但他卻不敢看陳聰,畢竟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想理直氣壯,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陳聰隨即招呼其他的兄弟:“來,大家圍成一圈坐下。”
但戚郎大蝦草狼和蠍子卻都不坐,陳聰又道:“咱們兄弟六個,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了,趁著現在還沒有分崩離析,來,都坐下。”
戚郎大蝦草狼和蠍子這才坐了下來,兄弟六個圍成了一圈,陳聰和卡豬則是麵對麵,草狼和蠍子坐在了卡豬的兩旁,隻要陳聰一下令,他們兩個立即就對卡豬拳打腳踢,甚至是將他扔下懸崖。
陳聰掏出煙來,先遞給了卡豬一支,隨後又給其他兄弟各遞了一支,自己也點燃上一支,他深吸了一口,突然笑道:“你看現在多好,咱們兄弟六個終於能坐在一起了。”陳聰笑了,笑的很是開心。他和兄弟們在一起,從來不做假。現在他是真的在開心地笑,但笑了不一會兒,他這種開心的笑就變成了苦澀的笑,到了最後,苦澀的笑凝固在了臉上,讓他心裡很是難受。
“當初咱們很窮的時候,那時候咱們兄弟之間的情誼,那才是患難兄弟。但現在咱們都混好了,咱們兄弟之間的情誼卻變味了。”
陳聰說到這裡,眾位兄弟都低下了頭。是啊,那麼多年的兄弟,風風雨雨,曆經磨難,都是有過命交情的好兄弟,但現在卻變成了這樣,大家都在沉思。
陳聰突然問道:“誰帶酒來了嗎?”
眾兄弟都紛紛搖頭,站在不遠處的靜雅開口說道:“我車上有酒。”說著,她轉身快步走到車後邊,將後備箱打開,從裡邊提出了一箱酒。
這酒正是騰達酒業出品的鶴鳴山紅高粱酒。靜雅身為騰達管材製造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平時的應酬多,車上隨時帶了幾箱酒,既方便應酬,也有利於推銷該酒。
但在這個時候,靜雅將鶴鳴山紅高梁酒拿了過來,卻是具有非同凡響的重要意義。
看到這鶴鳴山紅高粱酒,陳聰感慨頗多,不由得歎了口氣。而卡豬更是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他的眼睛不由得濕潤了,眼淚險些掉了出來。
陳聰道:“昨天晚上,咱們哥幾個喝酒,卡豬沒有參加。今天咱們兄弟終於到齊了,來,喝酒。”
陳聰親自動手,每人發了一瓶,一箱六瓶,正好發完。
陳聰率先將手中的酒瓶啟開,咕咚喝了一大口,道:“痛快,我就喜歡咱們兄弟們湊在一起喝酒。你們彆發愣啊,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