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之前也是日理萬機,體恤民情的好皇帝,病醒之後突然性情大變,剝削百姓用來改造問仙台,會不會……
她不禁猜測:“你說……墨華是不是躲在了某人的身軀裡?”
柳渺渺矢口否認:“墨華是魔魂,□□凡軀根本難以承受。”就算是九五之尊,也難以駕馭那縷邪魂。
比起藏在人的身體裡,柳渺渺更懷疑那座所謂的問仙台,若被有心人用作蘊魂的結陣,墨華躲在裡麵修養倒也不是不可能。
她深吸口氣合上羅盤,“也不奇怪,那本來就是一縷殘魂,靈力難凝,羅盤感應不出也屬正常。我們明日就動身前往皇宮,看看是不是如師妹所說,他躲在了裡麵。”
與守護神獸的一戰讓幾人元氣大傷,加上穿越結界耗費了不少靈力,是該好好調養一夜。
柳渺渺和雲晚睡在主廂房,謝聽雲還有楚臨便在外守夜。
除了個彆巡邏的鎮民,其餘人都繼續躲在山林裡不敢出來,這讓夜晚的陽青鎮變得出奇地寂靜。
冷月皎潔,原本在院外閉目養神的謝聽雲忽然睜眼,他站起身,孤身一人來到山林。
謝聽雲走後沒多久,楚臨立馬便跟了過去。
樹影婆娑。謝聽雲的身影在林中穿梭,如鬼魅般沒有發出半點響動,氣息與夜風融合為一體。
他眼瞼低斂,平靜凝視著依靠在樹乾上,那張與自己相差無幾的麵頰。
魂魄與魂魄間有所牽引。
當他們麵對麵時,謝聽雲不用刻意入侵識海也看到了他短暫的過去。
少年英傑,俠肝義膽。
這是人們給他的定義。
隻是可惜——
謝聽雲抿了抿唇,抬起手,一股靈力在掌心凝聚。
申屠危沙把刀環抱在胸前,側依淺眠,對即將遭遇的危險沒有感知到絲毫。
防微杜漸,不管他的猜疑是否正確,哪怕隻有微末的可能性,謝聽雲也不能讓他繼續留在人間。
“抱歉。”
他眉目冷清,說完那兩個字後,毫不猶豫就將那道術法朝著申屠危的胸口打去,然而就在此時,一道淡藍的護陣迅速套在申屠危身上,兩道不同氣息的術法相抵,發出的響動頓時驚醒申屠危。
他刷的下睜開眼,遊蕩在眼前的陌生人影讓他警覺,條件反射地抽出刀刃朝著謝聽雲的肩膀刺過去。
謝聽雲側身避開,麵具下的雙眸冷冷注視著不遠處的楚臨。
兩人衣著不凡,身手敏捷,申屠危隱隱在他們身上感受到幾分熟悉之氣。
他收回刀,來回打量他們幾眼,不假思索道:“你們也是雲晚姑娘的同門?”
剛才還要自己殺自己的謝聽雲立馬收起目光,麵不改色地撒謊:“沒錯,我是她師兄。”
申屠危又看向不遠處的楚臨。
楚臨麵無表情:“我也是她師兄。”
“……”申屠危沉默好半天,憋出一句,“那你們師門真是人丁興旺。”
申屠危一直認為,隱居深山的高人最多收兩名弟子。像魏懷林,膝下弟子隻有他和兄長。不過彆人如何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謝聽雲氣勢不凡,申屠危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月光下,他臉上的銀邊麵具折射出冷意,麵容嚴實緊密地藏在下麵,唯獨露出的一雙眼眸讓申屠危感到極其親切。
申屠危沒有過多打量,善意提醒:“天色不早,兩位還是快點回去歇息罷。”
謝聽雲勾了勾指尖,正想要不留痕跡地殺了他,就見一道小小的影子從樹叢後麵鑽了出來。
——正是白天那個小姑娘。
她揉揉眼睛,仰起頭糯聲糯氣叫了聲:“申屠將軍~”
申屠危轉過身,原本收緊的表情變得溫柔,高大的身體半蹲在小姑娘麵前,原本顯得冷清的聲線也跟著溫和許多:“月兒怎麼不睡覺?”
小姑娘不說話,一腦袋紮在了他懷裡。
申屠危知道她是害怕,一把將她抱起來,抱歉地衝兩人頷首,轉身送她回父母那邊。
他離開的瞬間,氣氛再次緊繃。
“為何殺他?”
楚臨能看出申屠危的魂魄之中有謝聽雲的氣息,但是他千仞無枝,深受百姓信賴,於情於理都不該一殺了之。
謝聽雲懶得解釋,徑直從他身側繞過,修長清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濃夜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謝聽雲:我殺我自己,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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