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嘿嘿,還沒來得及捉蟲。
可以等我修完再看。
碎裂的紙張被烈火引燃,很快在眼前消散成灰。
夜鷹不明白主人為何無端生氣,歪了歪腦袋,喉嚨裡發出咕嚕嚕的呼嚕聲,直至有人接近,才撲騰著翅膀飛向夜色。
殿內空闊寂靜,腳步聲由遠至近,不急不緩回蕩周邊。
火點搖曳在女子輕薄的紗裙上,襯著腰肢纖細,身形窈窕。一頭及腰長發挽作雲鬢,點綴著一根精致的步搖。她娉娉婷婷地朝墨華行李,嗓音也是溫柔動聽的:“尊主,事情都按照您交代的辦妥了。”
三日後便是大婚。
說是婚宴,實則是墨華為謝聽雲設下的鴻門宴。防計劃止有變,墨華特意命嫦曦將在外的所有屬下召集而來,隻要謝聽雲敢踏入魔界,他就不會讓他活著出去。
“盯好雲晚,彆讓她跑了。”
那女人鬼點子多。
加上有上古器靈為仆,墨華不得不多留個心眼,哪怕對她施了控傀術,他也要處處小心。
嫦曦“嗯”了一聲,又小心翼翼地抬眸凝視著他。
坐在上座的墨華神色間端的冷淡孤傲,眼神睥睨,一如既往的薄情冷矜。
看著正出神,他突然望來,雙瞳幽湖似的無波無瀾,頓時讓嫦曦一驚,著急忙慌地低下頭來。
“若無事,就退下罷。”
嫦曦抿了抿唇,施施然行了一禮,默然不語地轉身離去。
自從那日挖了靈根,嫦曦至今尚未康複完全。墨華心知她所受之傷,所遭之苦,卻也隻是眸色淡淡,就連一眼多餘的視線都沒有施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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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常年被邪氣霧瘴覆蓋,窗欞之外的地界永遠都是看不到儘頭的蒼茫幽暗,雲晚僅憑著玄靈來分辨時間。約莫辰時,殿門自外敞開,數名婢女分散兩排徑自走來,雲晚還沒搞清情況,儘頭浮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的表情驟變,警惕地和來人拉開距離。
嫦曦抬手示意,婢女頓時把她圍繞在中間。
話還沒出口,兩雙手便一左一右地強行架起她的胳膊,不顧雲晚掙紮,桎梏著她朝外行去。
雲晚總算不淡定:“嫦曦,你要做什麼?”
嫦曦不應話,隻留給她一個單薄的背影。
殿外鬼影重重,宮宇隱在一片厚重的瘴氣當中,這是雲晚被抓過來到現在第一次露臉,兩邊負責看守的魔兵都抬起頭打量著她。
雲晚周身上下籠罩著一層輕薄的光。
不同於魔界的晦暗陰沉,那是淡淡的,剔透的,更是晶瑩無暇的,這是隻有修道者才有的靈力。她本就貌美,薄光輕籠,更勝萬物。
雲晚沒有佩戴靈印,凡是經過之地,靈力逶迤滿地。
若不是知曉她是未來的魔妃,潛伏在地下的魔兵與獸徒們早把她吞噬的一乾二淨了。
穿過幾道蜿蜒回廊,雲晚被帶去沐閣。
閣內建著湯池,熱霧彌漫,下一瞬,婢女動手扯拽起她身上的衣物。
雲晚心頭一緊,死死護著領口不撒手,反抗欲望甚濃。
一直不語的嫦曦秀眉輕蹙,終於張口:“你若乖順些,還能少受些苦頭。”
雲晚手上力氣更緊,忍不住破口大罵:“嫦曦你莫不是有病?把彆的女人送去給自己的心上人?!”
這句話不知是哪個字觸動到她,睫毛輕輕顫了顫,眼波平寂,“我隻是奉命行事。晚晚……”
雲晚滿是厭嫌:“彆叫我晚晚……”
嫦曦不惱,反而笑了笑,逼近幾步,指甲緩緩在她光潔的下頜坲過。她指尖冰冷,激的雲晚渾身一抖,汗毛倒立,雞皮疙瘩起來滿身。
“你與魔尊即將大婚,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她笑著說,“就算不給墨華看,也要給謝聽雲看,你說對嗎?”
雲晚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嫦曦笑意溫和,對婢女命令道:“伺候雲晚仙子寬衣沐浴,切莫怠慢了。”
“是。”
幾個人同時上手,看樣子是要強剝。
雲晚狠狠甩開她們,不再倔,沒好氣地瞪回去:“不用,我自己來。”
她沒囉嗦,三兩下脫光衣物沒入池中。
溫熱軟綿的靈泉水包裹著每個毛孔,舒服歸舒服,雲晚也不敢大意,謹慎觀察著她們的一舉一動。婢女低眉順眼,一個往水中鋪灑花瓣;一個往她後背塗抹香露,很快,她身上被各中香氣淹沒,鼻尖齁甜,雲晚不禁打了個噴嚏。
雲晚本就是極陰體質,加上魔界陰寒,氣息與之相衝,嫦曦生怕她身體有恙影響接下來的計謀,隨手引燃沐閣內的所有燭火,又在她周身施布靈息,偌大的湯池頓時變成汗蒸房,熱得她全身冒火。
“我看你是煮熟我得了。”
嫦曦瞥她一眼,拂袖揮滅牆壁上的燃燭。
“自古邪不壓正,你這般助紂為虐,最後也落不到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