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之夜
獨角獸眨巴了兩下眼睛,雖然不知道雌性手裡拿的又是什麼神奇的東西,但還是聽話的任由對方把他撥弄來撥弄去,一會兒抬後蹄,一會兒抬前蹄,上一秒站起來,下一秒趴下去。隨著噴霧器發出的滋滋聲,他聳了聳鼻尖,一股濃鬱的藥味兒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涼涼的水意伴隨著微微刺痛作用在傷口上。
他連忙低頭啃了幾口蘿卜根,試圖用食物來轉移自己的驚訝感,果然她身邊的東西都很奇怪啊,這隻雌性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狼族的獸人肯定不知道她有這些東西,否則他們即使再怎麼愚蠢也不可能讓她帶走這麼神奇的玩意兒。
趁著赫雅在幫自己包裹傷口,獨角獸再度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你真的想離開部落?”
赫雅聞言忍不住笑了開來,她自然是沒料到獨角獸小小的一隻心思卻那般的重,隻當他
還以為自己是在逗他玩,於是沒好氣的反問道:“怎麼?你一直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她就不明白了,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這小家夥還有什麼可疑惑的?難不成是覺得她的行為太不符合常理所以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不成?
獨角獸一邊吭哧吭哧的嚼著蘿卜根,一邊問道:“雖然你不是這兒的雌性,可你也並不強壯,你知道部落的外麵有多危險嗎?就這麼離開了,不怕…不怕會死嗎?”
如果是雄性獸人,那肯定不會害怕,畢竟他們肩負的責任就是不一樣的,可是雌性太柔弱了,彆說離開部落,就是獨自一個人生活都是萬分的艱難。雖然眼前的雌性和他所認知的雌性大不相同,可再怎麼特彆歸根結底還是雌性啊,她會這麼膽大妄為難道就是因為她身上帶著那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嗎?
赫雅聽了獨角獸的話有些不以為然,如果是一開始的她,或許還會有幾分猶豫,但現在
不一樣了,她有了底氣,做事情自然也就多了幾分勇氣和信心。
於是她挑著半邊眉,有些壞心眼兒的給對方脖子的紗布打了一個蝴蝶結,蝴蝶結的位置正好卡在他支棱的耳朵中間,黑色的皮毛搭配上白色的蝴蝶結,那模樣說不出的好笑。
赫雅輕輕咳嗽了一聲,強忍著唇邊勾起的笑意,她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道:“如果說之前的話或許還有點怕,但現在不會了。”
“為什麼?”
“哪兒來這麼多為什麼,你可真是個好奇寶寶。”
赫雅被他那張歪著臉發問的蠢萌表情給逗笑了,獨角獸大約也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傻氣,賭氣般的彆過臉繼續嚼他的蘿卜根,那一副“你愛說不說”的傲嬌模樣叫她看得心都化成了一汪春水。
伸手輕輕捏了下獨角獸的耳朵,這動作惹得對方又轉回臉去看她,趁著這個時候,赫雅
低下頭去和獨角獸的額頭輕輕相抵著,一人一馬的臉靠得很近,近得他都可以聞到她身上清新的幽香,連那濃厚的藥味兒都遮掩不住。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得有點快。
“因為現在有你陪著我,所以我不怕了。”
柔嫩的掌心輕輕摩挲著獨角獸的下巴,赫雅閉著眼睛蹭了蹭他的額頭,畢竟是自己的崽啊,她哪裡舍得叫他不開心呢?
獨角獸也目不轉睛的望著對方白皙美麗的臉,在這樣靠近的距離下,他可以看見她輕輕顫抖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下是比花瓣還要粉嫩的嘴唇,一陣又一陣的香氣從她身上傳來,迷惑得他幾乎分不清今夕何夕…
赫雅再次抬起臉的時候笑靨盈盈的,指尖微勾,又是一記不輕不重的毛栗子彈到了獨角獸的額頭上。
“反正我是一定要走的。快點吃完,該出發了。”
說罷,她輕巧得翻身下床,把體積像座小山丘似的登山包給背在了身上,除了原本的那些探險工具外,裡麵還塞了不少物資,鼓鼓囊囊的幾乎連拉鏈都差點要爆開,不過好在登山包的質量過硬,即使又增加了一堆行囊也能繼續負重。
獨角獸連忙三口兩口的把嘴裡的東西給咽下,正準備站起身來跟上赫雅的腳步,隻見對方已經轉身向自己走來,然後二話不說得又把他給抱在了懷裡,在確認沒碰到他的傷口後,她這才邁開步子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