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珝瑤半夜被吵醒,赫爾曼一邊寧重的和他說著突發情況, 而房門則被敲響, 麥克利什端著燙好的衣服恭敬的上前親自伺候雲珝瑤。
“老四和老五瘋了, 這時候他們居然想調集軍隊!這是要乾什麼?乾什麼!”赫爾曼聽到這個消息是真的簡直要炸了,“這群蠢貨那些人就等著我們內戰呢,一旦打響, 埃爾芬斯通和麗莎爾高等文明他們會怎麼做?!”
“無知者無所畏懼, ”雲珝瑤張開手, 穿上外套,目光帶著幾分寒意。
“先生現在...”赫爾曼眼中帶著幾分恨意。
雲珝瑤並未立刻開口, 他在想到底先走哪一步, 先毀了誰?
“你先去勸, 儘可能平息內戰, 康斯托克手上還有足夠的勢力,武裝力量不一定能夠瓦解,反而會弄巧成拙, 我們出手也會不便。”雲珝瑤喝了口濃茶。
“那兩個蠢貨怎麼辦?幫我二哥?”赫爾曼也不甘心。
雲珝瑤不屑的哼了聲, “出兵也要事出有因,他們名不正言不順為什麼, 又有什麼臉出兵?
艾特爾說是四殿下但彆忘了他的身份同樣也是個詬病,讓你二哥對準這點。”
“若是先對艾特爾指出私生子站不穩腳跟, 六殿下上位恐怕...也會成為詬病。”麥克利什皺著眉。
“不用, ”雲珝瑤放下茶杯, “是對他母親私生活以及...他是不是真的皇子這點。”
這個計策惡毒又不要臉, 但隻要到點了,卻非常管用。
赫爾曼知道弄不好會牽連自己,畢竟他身份和四哥一樣,可...“好,我這就去辦!”
果斷的切斷視頻通話,雲珝瑤也換好衣服,隨著麥克利什往外走。
麵色凝重,赫爾曼既然說那兩邊已經開始動兵,那麼內戰稍有不慎便會爆發。
不過...“兵權應該是艾德裡安手上,他親生父親遺留下的。”
“是。”麥克利什複合。
“對這位五殿下,先讓我們的陛下訓斥他意圖不軌,丟了他親生父親的臉。這脆弱又敏感的小皇子就會被傷透心,失了分寸,他身邊的確有猛將,可猛將被關在樓裡太久,也失去野性了。”一邊向外走,一邊命令。
“讓...休德穆派他的那個義子,淩緒親自帶兵去安撫這個五皇子。”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人了,埃利奧特現在還不便出麵,如今時局太敏感,不能把任何一丁半點懷疑的視線往赫爾曼身上引。
休德穆是軍部最高長官,而作為他的義子,淩緒自然是他的人,不表明任何立場。
“是。”
“淩緒那我會親自提點。”雲珝瑤說到這眉頭又皺了皺,“不過那小子可不是安分的。”
何止不安分?他當初不願多接觸,就是知道這小子的狼子野心。
休德穆如今能壓得住人,若壓不住...嗬,這隻禿鷲就會被放出來。
盤旋在空中,看誰地盤上有腐肉,都會去蹭口,不會有任何節操可言。
這一夜,注定忙碌。
忽然變動的軍團,以及突然靠近的第十軍團,就算白天立刻有軍部公告說是演練等等。
但在這敏感的時期,誰會真正信了?
更何況中午巴茲爾殿下痛斥艾德裡安五皇子,固然沒有點名緣由,卻一直在說他給親生父親丟臉,指責他為了自己的野心,陷帝國與不義,並下旨不許他再回主星。
艾德裡安看著那份訓斥晃了晃虛弱的身體,眼中充斥著不乾,“想要所有的鍋都我來背?就因為那兩個是你的兒子?!做夢!”
打開連接騄駬的鏈接視頻,“你那如何了?”
“主星的人想來接管軍團,我並沒有允許。”騄駬是第十軍團的將軍,也是他父親留給他最大的保障。
但這份保障卻隻能保證自己不作死,又有膽量的情況下一線生機。
他們已經錯過良機,憑借第十軍團作為後盾依舊不會讓人真正對他動手。
不,不不不,可能被勝利衝昏頭的康斯托克那邊的人不然。
不過兩方鬥得你死我活,誰都不願放棄。
“五殿下我們或許...”放棄是不可能,但,國不能不國。
“冤有頭債有主!”艾德裡安的確心軟,固然他怨恨巴茲爾的偏心訓斥,可同樣就因為他的拖泥帶水和不夠心狠而讓他自己一次次錯失良機。
如今這份訓斥固然令他不滿,同樣也讓他忽然醒覺,若真的內鬥豈不是要讓帝國陷入戰亂?
他便退卻了,未戰而敗。
“我們可以隻針對康斯托克的人發起小規模的爭鬥。”騄駬也不想二皇子上位,特彆是鬨到如今的局麵。
“那就拜托騄駬了。”艾德裡安仿佛是痛下決心,“讓那些羞辱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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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的對先生。”赫爾曼忙碌了一夜,如今依舊繁忙,卻能喘口氣,“艾德裡安遲疑了。”
“可你的二哥不會遲疑。”他幕後的人更不會遲疑。
赫爾曼抿著嘴,“是的,先生...恐怕我那五哥不會有好下場。”
“不然,艾德裡安身邊那個騄駬固然被關在高樓多年,可到底是難尋良將。”說著又喝了口濃茶提提神,“怕是下定決心品著自己死也要咬下你二哥一塊肉,而借著這次機會,你二哥與已經逐漸熟悉的許廣,許先生這會內鬥,以此讓康斯托克自己掌權。”
赫爾曼皺眉,“這事兒,會成功嗎?”
“自然不會,但能給你好四哥一個機遇不是?”雲珝瑤冷酷又狡詐。
赫爾曼聽後便稍稍安心,“先生,我一直在幕後...怕是也不妥。”
什麼時候能出現在眾人麵前?向眾人確認自己的立場?
“赫爾曼,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雲珝瑤笑了笑,這世界的君王比上一世更信任自己,可能是上一世遺留的默契和感情,這讓他很滿意,做事也越發如魚得水,“不過是名聲而已,但在勝利麵前這一切都...成皇者書寫的,等你坐上那高高在上的寶座,如何書寫屬於您的勝利?還不是舉手之勞。”
更何況,帝國禁不起內耗。
“是,先生...”雖說有些不甘心,但以大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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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托克沒想到,他萬萬沒想到艾德裡安居然會膽子這麼大!
“都是你們不約束自己的人!那個王八蛋居然敢調戲我的弟弟,帝國的皇子,他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可事出有因他也知道,要不是自己母後的家族見自己十拿九穩,居然越發猖狂甚至連皇權的臉麵都不放在眼裡,那有現在這麼多事!?
“他到底是你的表弟,更何況艾德裡安算什麼皇子。”前皇後就算被離婚,就算自己的另一個二子如今還是階下囚,依舊沒令她黯然失色太久,他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
畢竟茱莉亞心裡,要不了他多久便能重回之前的地位,這個帝國最尊貴的女人。
“他在我父皇名下養了二十多年,他親生父親是皇子,他也是皇子。打狗也要看主人,如果沒那個賤人自己作死,本來就不管事的艾德裡安會彆逼急?現在他的狗在咬我們的人!”是的一個世家一個世家的消失。
是被滅族了是被暗殺了!如今主星和周圍幾個星球人心惶惶。
他到是想求助巴茲爾,讓他出名乾涉,可他父皇前為自己發了通告後便被自己的兒子氣病了。
艾德裡安是拚著魚死網破的架勢,他能這麼做,自己不能!也不值得。
眼看著馬上就要取得勝利,卻因此而錯失良機他會恨死這群蠢貨。
“發都發生了,”茱莉亞諷刺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又能怎麼樣?你現在有心情從我發火,就沒工夫去處理這件事了?”
“不用,直接用我那表弟血祭就能挽回。”康斯托克早就對外家不滿,因為這個外家而做事束手束腳,現在又因為外家而惹是生非,害自己陷入兩難。
“你敢!”茱莉亞怒拍桌子嗬斥道,“彆忘了是誰幫你有現在的地位?如果沒有我外家,沒你表弟的世家,你覺得自己能有現在的地位?
賈斯特斯就是你的下場!”
又用這威脅自己,又用這個。
康斯托克陰沉的看著他母親誌氣昂揚的離開,許廣緩緩從暗間走出,麵色不忍,“二殿下,您不該再被外家約束。不然等您登基,這天下又是誰的?”
康斯托克要緊牙根,“是啊,這天下到底是他們德雷克的,還是...”
“您是該下定決心了。”許廣於心不忍卻不得不全說,“否則國將不國,殿下您也會被自己的外家約束一輩子。就好似您的父皇,巴茲爾陛下一樣,當年他何等雄性壯誌?卻因外家和那些盤根交錯的世家約束下,無力掙紮。”
康斯托克目光微微閃動,“許先生有何指點?”
“我不忍心見閣下如此。”一臉憂國憂民的神情。
到是真讓康斯托克動容,重重點頭,“勞煩許先生了。”
“為了殿下,我自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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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亂了,亂在裡麵,表麵依舊風平浪靜。
甚至第十軍團都夾著尾巴乖乖回去,似乎之前的不安不過是曇花一現。
可對主星上絕大多數人而言,並非如此。
這段時間世家出意外的可真多,層出不窮,哪怕治安再好,暗殺,行刺,更有甚者被滅族。
焦鬆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幕,心裡不知到底是如何感慨。
約定時間過了大半,還有三周便到了交付戰皇設計圖紙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