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禹遊又把話咽了下去。
他知道容褚想問, 但是他不能說。
他為了這一天, 整整花了四萬年的時間,不能功虧一簣。
這是他的宿命,也是結果。
他不敢賭容褚對他的心意,若是容褚知道, 定會阻止他。
兩人各懷心事, 沉默了半晌。
最後還是容褚輕輕歎了一聲,主動問他:“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禹遊垂眸, 避開他的視線,語氣有些生硬地說了句:“沒有。”
容褚:“此事跟你當年屠殺天神一族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禹遊瞳孔一縮,猛地抬頭看向容褚。
在這一刻,容褚已經知道答案了。
“那就是說,當年藏書室那場大火,也是你放的?”
禹遊心裡猛地一沉。
容褚終於還是知道了。
或者說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沒有揭穿這件事。
禹遊硬是收回了自己的手,一點一點地和容褚拉開了距離。
他原本就是這麼劣質斑斑,品性不佳,罪孽深重的惡人。
隻不過是有幸偷得風月……
他竟然還妄想著比肩神明。
禹遊自嘲一笑:“是本座乾的又如何,尊上想要如何懲罰我,是要將我關水牢,還是雷刑,又或者是貶我下凡?”
容褚隻感到無力。
他並沒有要責罰禹遊的意思。
他隻想要了解事情真相。
他隻是不想禹遊陷入危險之中。
“本尊作為三界之主,有這個權利知道你在做什麼。”
“若是危及三界,本尊不能坐視不理。”
“這也是本尊作為天地之主的使命。”
又來了。
容褚這套說辭,他已經聽了許多年了。
他們每次不歡而散時,都是這般。
其實容褚說得沒錯。
他當年以一人之力屠天神族,這件事就足以震驚三界,當時人人自危。容褚當時繼任神尊不久,哪怕當時的他們交情再好,容褚那時候還是太弱了,無法保全他。
因為這件事情太過了。
天地不容。
那八十一道雷劫結束,容褚抱著他的時候都在抖。
禹遊無法想象容褚是如何親手剝去他的神骨的,他那時抱著什麼樣的心情。
他當時年幼,心裡隻有仇恨,沒來得及細想。
後來他才發現,容褚並不是為了三界站在他的對立麵。
而是容褚隻是在提醒他,希望他不要走錯路,更是希望他要好好的活著。
禹遊心裡密密麻麻地泛著疼意,卻也隻能麵無表情地說了句:“本座並不覺得有任何地方需要向神尊交代,若是尊上無事,便請回吧。”
他表現得那麼疏離,那麼不近人情。
隻是想容褚能像以往他們無數次爭吵時一樣,讓容褚對他失望,讓容褚放棄他。
可是這次容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