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明年父皇就要為我訂親了...)(1 / 2)

皇家兒媳 女王不在家 9942 字 7個月前

第19章重陽節

他是尊貴的皇子,就在剛剛還一腳踢飛了淮安侯府的嫡長子,如今卻在她麵前問她“可以嗎”這種話,言語竟有幾分謙卑。

顧玉磬知道自己根本當不起。

所以她道:“那臣女先謝過殿下了。”

於是蕭湛初便把那藥瓶遞給她手裡,遞過去的時候,肌膚略有些碰觸,顧玉磬感覺到了他指尖的清涼。

他素來如此,除了在床榻上情動時,其它時候手都是涼的。

蕭湛初道:“蠋蟲之事,並非本宮有意嚇你。”

顧玉磬有些意外,看過去,卻見蕭湛初微低著頭,抿著薄唇,抬眼看著她,眸中些許狼狽,些許乖巧。

顧玉磬看著這樣,覺得心一下子化開了。

他這樣子,她所有的氣全都化為烏有,有什麼好氣的呢?

顧玉磬這個人的性子,若是彆人非要和她一爭長短,她是鼓足勁了要和你吵個沒完的,但現在他這樣子,她哪可能和他吵,語氣也就變軟了:“其實是殿下救了我,如果不是殿下,隻怕我都要嚇得摔下來,這根本不算什麼,再說殿下也並不是故意的,怪我自己膽小了。”

蕭湛初看過去,她往日見到自己總是氣鼓鼓的,說話總是哼哼著,現在臉上帶了笑,眉眼也顯得格外嬌軟柔順。

他屏住呼吸,低聲問:“顧姑娘,我還有個問題想問,若是顧姑娘不便回答,不答便是。”

顧玉磬:“殿下請講。”

蕭湛初收回目光,垂下眼來。

他睫毛其實比尋常女子都要修長,如今垂下,竟有飛蝶斂羽之美。

蕭湛初定定地看著顧玉磬前襟處露出一點金色的項圈,低聲道:“姑娘如今可相中了人家,是哪家?”

聲音因為過於緊繃,而低啞緩慢。

顧玉磬一頓,沒想到他問自己這個,略猶豫了下,彆過眼睛,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況且如今並沒什麼著落。”

蕭湛初卻倏然抬眸,黑眸幽深,銳光滑過:“可是要嫁寧國公府洛少商?”

顧玉磬心中頓生不悅,蹙眉道:“殿下,這話怎麼說?”

蕭湛初下巴收緊,定定地看著顧玉磬:“那天,你和他相約在小巷子裡,他給你銀子。”

顧玉磬昂起頭:“那又如何?”

她的眸光太亮,仿佛被點燃,蕭湛初耳尖微紅,彆過臉,硬聲道:“我也有銀子,願意借給你,也不要你的利錢。”

顧玉磬挑眉,他竟然這麼直白,這倒是她沒想到的。

清越尊貴的少年,此時微咬著牙,兩肩緊繃,薄唇抿著,精致的側影透著一絲隱忍的委屈,看樣子他倒是憋了很久。

顧玉磬些許怔忪,她看著眼前一片赤誠的少年,卻是想起上輩子的那個蕭湛初,許多許多小事,酸的甜的開心的不開心的,全都湧入。

可是最後,那些全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碗燕窩羹。

燕窩羹是上等血燕窩,據說是從海船上運來的,罕見得很,連宮裡頭皇後也不過得了那麼一些,她因身子不好,卻可以每日熬那麼一小盅。

可卻是摻了毒的。

那個害她的人,絕不是他,她心裡明白。

可我不殺伯仁,伯仁為我而死,為什麼她要死,還不是占住了那個九皇子妃的位置!

不過轉瞬間,許多想法已浮過顧玉磬腦中。

蕭湛初看她咬著唇,蹙著眉頭,片刻之間神色更是變了幾瞬,心裡多少已經猜到了,唇邊泛起一抹苦澀,不過還是道:“你儘管說就是,我不會生氣。”

顧玉磬細心中已經有了主意,當下看都不敢看蕭湛初,深吸口氣,咬牙道;“臣女自小和洛哥哥一起長大,自然熟稔,至於殿下——”

她聲音略停頓了下,偷偷地瞥了這人一眼,卻見他麵上瞬間冷凝下來。

她多少有些心慌,可到底硬著頭皮說:“殿下身份尊貴,臣女哪裡敢借殿下的錢。”

蕭湛初聽這話時,仿佛夕陽墜落,原本還含了期待的眸子暗了下去,終至墜入幽譚之中。

這話再清楚不過,親疏有彆,她能借洛少商的,卻不會借自己的。

不知為何,顧玉磬竟心虛起來,說不上來的感覺,她不敢去看蕭湛初。

蕭湛初垂著眼,卻是道:“那你是要嫁給洛少商嗎?”

聲音平靜無波,不過顧玉磬卻聽出了裡麵的落寞。

她一下子就想起,好像是個某個傍晚時候,他坐在窗欞前,拿著書,回首看她,說天晚了,早些歇息吧。

隻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吧,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卻在這個時候入了她的心。

顧玉磬猶豫了好一會,到底是搖頭:“燕京城好郎君那麼多,我這好不容易要和淮安侯府退親了,怎麼可能輕易就許嫁,總得好好挑,並不急。”

蕭湛初睫毛輕抬:“哦,那你想要嫁什麼樣的?”

顧玉磬看了一眼眼前男子那清冷好看的眉眼,有一瞬間想說,要嫁一個文武兼修的,要嫁一個身份尊貴的,要嫁一個風姿俊朗的,還要嫁一個對自己專心專意的。

不過話出口時,卻是:“殿下年紀還小,自是不懂,這些一時哪裡說得清。”

她這麼說,彼此都明白,不是說不清,隻是不願對他說罷了。

她嫌他年紀小。

蕭湛初望著她,平靜而緩慢地道:“明年我十八歲,父皇便會為我自大昭貴女中選皇子妃。”

顧玉磬聽這話,垂眸,低聲道:“那臣女就提前恭喜殿下了,盼著殿下能早得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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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磬幾乎是逃一樣往回跑,跑著的時候心狂跳不止,不斷地想著蕭湛初對自己說的話,其中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明明清冷的言語,卻直白熱烈,讓人不敢直視。

顧玉磬想來想去,不由咬牙切齒起來,心中暗恨:“我好不容易重活一輩子,你又這般撩我,可我卻是下定了決心,絕不會嫁給你,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一時又想著,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他懂什麼,比自己還小兩歲,眼睛應該盯著那活泛靈動的小姑娘,怎麼可能看著自己,無非就是自己冷淡了他,他反而起了倔性子罷了。

顧玉磬便記起來上輩子的那匹寶馬,那是番邦進貢來的,本來他也未必那麼喜歡,可他騎上去後,那馬竟然桀驁不馴,他便起了性子,花了三天時間,將那匹馬馴服了。

如此想了一番,終於說服了自己,他並不喜她,上輩子不喜,這輩子也不喜,都是錯覺,都是錯覺!

當下沿著那桂花小徑往前走,卻是一腳又一腳,每一腳都有把那枯葉踏碎的氣勢,待到從那廟後轉過來,便見法事已經散了,各家寶眷正進廟上香,顧玉磬想起剛才遭遇了趙寧錦,不敢耽擱,便去尋自己嫂嫂,終於在廟裡落香殿尋到,譚思文把顧玉磬好一番說道:“有你這樣亂跑的,小惠兒尋你,根本尋不到,不知道的隻當你丟了,若是丟了,回去怎麼交代?你這真真是氣死人!”

在這家裡,顧玉磬最怕自己母親,除母親之外,也就是譚思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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