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2 / 2)

解夢[無限] 榆魚 15922 字 4個月前

竹竿對胡瑞和葉之懸道:“我和程崖去第一層,剩下兩層你們和樓先生商量一下。如果白天時間夠的話,咱們看完樓層就一起再看看四樓,如果天黑了,就暫時不去四樓,在……”竹竿想了想說:“在我們進來的這個土樓大門集合吧。”

他說完征求樓唳的意見:“樓先生,您覺得這樣可以嗎?”

樓唳:“時間夠可以去四樓,不夠各自找地方休息。”

“樓先生。”竹竿問:“不交換信息嗎?”

“時間夠,看四樓時可以交換。”樓唳淡淡:“時間不夠,彆說交換信息,能找到這扇門都是難事。”

放眼望去土樓不止這一個出入的門,而這些門都長得一樣,他們剛來土樓還真不一定能找回這個大門。

竹竿轉身看他們進來的土樓大門,他本想去做個記號的,可又不敢妄動,誰知道在門上標記是不是惹凶煞的行為。

他點頭:“那就按樓先生說的辦吧。”

兵分三路後,他們往著商量好的樓層去。

兩根竹竿是一樓,胡瑞和葉之懸是二樓,林隨意和樓唳則負責三樓。

花襯衫不是為解夢入夢,他的任務是帶著金主靠近夢主吳阿偉。但在這場夢又見樓唳,花襯衫估摸著這又是一場凶夢,他罵聲‘晦氣’後,先帶著金主和誘餌去找地方住,休息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要在夜晚找個躲避的地兒。

土樓太大,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吳阿偉在哪裡。

土樓三樓,林隨意和樓唳還有小源走了許久,這層樓的一半都沒走完。

也沒有什麼收獲。

應朝霞夢裡的鄰河村好歹還有個黑犬,土樓卻是什麼凶兆表現都沒有。看著就很像是普通家族安紮於此,他們去的第三層樓裡有人家生活,也有開著小賣部、理發店之類的。

算是一種另類的生活圈。

林隨意走在土樓三樓的廊道裡,雖然沒有看到任何凶兆,但林隨意卻越來越認同竹竿他們說的夢境邪乎。

他還記得吳阿偉的夢境陳述,吳阿偉說他夢到自己在一條船上,船快要沉。

先不管船沉是沒沉,既然提到船和沉,那麼應該是有湖海的,可土樓沒有。

土樓把入夢的活人關在其中,像是在等待時機慢慢向他們伸出屠宰的屠刀。

沒看到實物上的凶兆,林隨意便問樓唳:“樓先生,是不是得從吳阿偉身邊入手。”

就像應朝霞入山殺子一樣,這是夢主的行為而衍生出的凶煞。

樓唳說:“如果一二四樓都沒有……”

話沒說完被一陣銅鑼聲打斷。

突入而來沒有任何征兆,小源嚇得臉色一白。林隨意伏在憑欄處往下看,他聽著聲源是自下而上傳來,這一眼看到在土樓一樓的中心空地,擺了一個偌大的祭祀台,可祭祀台上並沒有什麼東西。

祭祀台兩側就放著加大版銅鑼,兩個赤膊大漢正在敲鑼。

“彆怕,估計是有什麼活動。”林隨意安慰小源,“鑼鼓聲應該是在召喚土樓的人出來。”

銅鑼響起後,土樓裡的人都放下手中的事,也都來到憑欄這裡。銅鑼敲了沒一會兒,土樓每層樓就已經站滿了人。

放眼看去,頗有人山人海的壯觀。

安慰完小源後,林隨意才去看樓唳,因為擔心會嚇到小源,他聲音壓得很低:“樓先生,敲了十八下。”

樓唳:“嗯。”

‘十八’也不是什麼好數字,在很多高層建築裡,都不會有十八層,會把十八層直接改為M層或者其他命名。

十八這個數字總是會讓人很輕鬆地聯想到十八層地獄。

鑼鼓敲完十八下,赤膊大漢就停下了手中動作。

因為人擠人,林隨意不方便拿出《夢林玄解》來看,他在回憶《夢林玄解》中有沒有對夢敲鑼的注釋。

不等林隨意回憶個什麼有用的東西來,有個穿著看起來像民族服飾卻又有哪裡怪怪的服裝的老人來到土樓中央。

也就是祭祀台後。

他懷裡抱著個類似牛頭骨一樣的東西,他將這個東西放在祭祀台上,對其三拜三鞠躬。然後他開始跳起舞蹈,舞蹈動作也很怪異卻與祭祀台很搭,因為他跳的舞就是祭祀用的舞。

足足跳了半個小時,他才停下來。

又對這個牛頭骨三叩首,嘴裡還念念有詞。

隻是隔著太遠,他到底念了什麼傳不到林隨意的耳中,就連口型都是模糊的。

等他一係列動作結束,他才重新端立在祭祀台後,抱起剛剛放置下的牛頭骨,不過牛頭骨是反著拿。

他將手伸進頭骨裡。

“社婆有靈,護我家族。”

也不知怎麼回事,他這句話就異常清晰地傳進了林隨意耳中。不僅是林隨意,林隨意注意看周圍人的表情,樓唳和小源也聽見,還有其他來觀摩眺望的人也都聽見了,他們的表情變得嚴肅。

“社婆有話要講。”

老人手還在牛骨頭裡掏著。

因距離有些遠,林隨意看不清老人到底從牛頭骨裡掏出了什麼,又好像是什麼也沒掏出。之後老人高舉起牛頭骨,歪著腦袋朝牛頭骨裡看。

“社婆說,她餓了。”

觀摩的人臉上出現擔憂,好像是為社婆挨餓而擔心。

老人放下牛頭骨,他環視一圈土樓上下共四層裡的人:“社婆說,她想吃東西了。”

說完之後,老人抱著牛頭骨轉身離去。

兩個赤膊大漢又‘咚’‘咚’‘咚’敲了十八下鑼鼓,於是觀摩的人群散開,繼續去做他們之前暫停下來的事。

林隨意看得莫名其妙,他本以為這是一場祭祀,畢竟祭祀台都擺好了,而且老人也發了話,說‘社婆餓了’。

但說完就說沒了,祭祀台上沒有供奉,擔憂社婆的土樓裡的人也沒有奉獻出自己的食物。

好像一場空。

一場浮於表麵的祭祀。

“樓先生。”林隨意看不懂,他隻能去問樓唳:“您看懂了嗎?”

“不懂。”樓唳臉色有些沉:“不知什麼情況,小心一點。”

小源臉色白了白。

樓唳都不懂,林隨意直接拉響心中警報。

“那我們現在還去四樓嗎?”他問樓唳。

天還沒有黑,但三樓還剩下半圈沒走完,走完也差不多就天黑了。

可三樓看著不會有什麼收獲的樣子。

“先找地方住下。”樓唳說。

林隨意點頭:“好。”

找地方住下並不難辦,三樓裡就有可以住宿的小旅館,看著是屬於不需要登記身份證的那種家庭住宿。

林隨意他們三個人來到其中一家,價格也不貴,單間和標間都是八十一晚。

林隨意先問樓唳:“樓先生,您介意今晚我們三人一起住嗎?”

樓唳‘嗯’了聲。

林隨意再問小源:“介意今晚我們三人一起住嗎?”

小源:“可以的。”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讓小源一個人住,林隨意不放心,小源也不敢一個人住。

林隨意這才去問老板:“老板,有三人間嗎?”

老板說:“標間裡兩張床一個沙發。”

林隨意在得到樓唳默許後,說:“就要這個。”

樓唳掏錢,老板掏鑰匙。

一把鑰匙放在他們麵前,老板手掌按在上麵:“但女的不能住。”

林隨意愣了下,小源也愣住。

“為什麼?”林隨意茫然地問:“為什麼女生不能住?”

雖然他們是客人,老板卻並沒有把他們當做上帝,不耐煩地說:“不是女的不能住,是男女不能住一起。”

小源臉色蒼白如紙,她拉了拉林隨意的衣角,害怕地說:“你們彆丟下我,我不敢一個人的。”

“不會的。”

林隨意說:“三樓不止這一家住宿,我們再去彆家看看。”

小源點頭。

他們找到下一家住宿,得到的答複也是一樣,男女不能同住一個房間。

見林隨意他們要繼續找下一家,第二家的老板說:“整個土樓裡都是這樣,男女有彆得分開。”

樓唳道:“夫妻也分開?”

老板道:“晚上得分開。”

“住不住啊?”老板催促:“不住我關門了啊,天要黑了。”

樓唳臉色很冷,林隨意的臉色也不好看。

這句話話裡無不透露古怪,而古怪在夢境裡往往就預示著凶兆。

林隨意想了想說:“要不讓小源和另外兩位女生一起住吧。”

“天黑了。”樓唳掏錢:“上哪裡找人?”

“兩間。”樓唳說。

老板一手收錢一手交鑰匙。

看著兩把鑰匙交到樓唳手上,小源內心充斥著巨大的不安,她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這個情況也是林隨意預料不及的,他隻能安慰:“晚上彆出門,誰敲門也彆開,害怕就把自己藏在被子裡。”

樓唳抬眸看了眼林隨意。

這個人,安慰人家卻套用他的台詞。

那老板大概也是不忍心:“彆哭啊姑娘,這也是沒辦法,土樓的規矩就是這樣。”

“你彆讓你兩個朋友擔心,天快黑了,快去睡覺吧。”

說完,他還給小源拿了幾顆糖。

也不知林隨意的安慰有效還是這幾顆糖有效,小源抹去眼淚:“嗯,抱歉,是我耽誤大家休息了。”

樓唳手上的鑰匙上貼著門牌號,順著門牌號他們找到房間。

兩間房是挨在一起的,就在彼此隔壁。

小源鬆了口氣,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就在這時,老板走過來,在兩間門後各自貼了一張門神:“這是社婆,社婆會保佑這裡所有的人。”

林隨意往門神上看了一眼,這一眼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而樓唳臉色也沒比林隨意好多少,甚至更差,他臉色鐵青。

“老板……”林隨意把老板拉到一邊,離門神遠些了才試探著說:“能不貼嗎?”

“不能。”老板一下扳起臉:“不能撕下它,如果不想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