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力,你屁話咋那麼多,信不信等會兒收拾完了這些韃靼畜牲,老子抽你?”
“鄭小旗,等會兒在說啊,等我把這個黃毛子的腦袋砍下來之後,咱們在商量。”
楊大力說完這句話,專心的對付對麵的韃靼人,惡狠狠的幾刀下去,對麵的黃毛腦袋搬家了。
然後趁著奔向另一個黃毛子的間隙,楊大力還快速的開口為自己辯解:“鄭小旗,這荒郊野嶺的,黃大仙鐵定多,我可不能亂說話。不然等到了那時候,他把我魂魄領彆處去咋整。”
楊大力一句:等到那時候…,所有的士兵都知道指的是啥時候。
他們都是短暫的沉默,嘴裡說著玩笑話依舊繼續著,手裡的刀卻一刀比一刀的狠厲。
全然沒有關注到韃靼人的首領已經氣絕身亡了,後麵的韃靼人也自亂了陣腳。
齊賀跑的慢些,等他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士兵們浴血奮戰。他熟悉的一個個麵孔,都成了血人。
傅心慈也頭一次知道,打仗還可以這樣的?
也是傅心慈不了解衛所裡的這些士兵們的想法,當他們以少敵多,雙方實力懸殊的時候,他們就會反差極大。
就是所謂樂嗬一會兒是一會兒,哪怕是他們麵對死亡,也要拚到最後一刻,也要笑到最後一刻。
他們不懼強敵,誓死要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保護自己腳下的每一寸土地。
這種悲愴中鑄就的熱誠,也幻化成極大的熱忱鼓舞了傅心慈和齊哥的鬥誌。
齊賀看了傅妹妹一眼,見她已經搶占了一個有利的地形,就給傅妹妹做了一個隻有他們兩個才懂的手勢。
比一比,看誰射中的幾率高。
齊賀有三十支弩箭,傅心慈有五十支弩箭,倆人加一起八十支弩箭。
二人瞬間達成的默契,就是千萬不要浪費了手裡的弩箭,就算不能一箭收一人,也儘量不要放空箭。
隨著傅心慈又一個手勢,齊賀也找了一個他認為最有利的位置。
鷹嘴崖衛所的弓箭手們,都知道這兩個小人兒手裡的家夥,是他們夢寐以求想擁有的。
隻是他們現在得集中精力保護戰友們都安危,根本抽不出精力去偷看眼饞。
傅心慈現在已經能連發四箭了,隻是第四箭的準頭不咋地,她就沒有冒進,乖乖的每次都是三箭。
老金他們跟韃靼人近身肉搏,沒有發現,而埋伏的二十名弓箭手們可都看見了。
不知道是誰,嘴裡咕嚕出來一句:“我的娘啊,這就是傳說中的連發三箭呀。”
有一個吱聲的,就有下一個。
“我的乖乖,如果今天咱們能夠全須全尾的回去,哥一定要…。”
他差點兒順嘴禿嚕出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還好關鍵時刻緊急刹車了。“哥一定抱著心慈和小賀的弩箭狂啃一頓。”
“拉倒吧,那麼好的東西被你啃了之後,還不得上鏽啊。”
“對,你還是彆啃了,好好的東西被你啃壞了咋整。”
弓箭手們的對話,順風飄過來,傅心慈聽見了想笑,卻極力忍住了,她怕影響準頭。
她手裡的弓弩沒有停,也就是剛才,她的腦子裡忽然閃現出來一個念頭。
等到今天晚上要是不忙的情況下,她想和隊長商量商量。如果隊長也支持她的想法,那就太好了。
老金他們也沒有想到,這一仗打到一半,他們有懵圈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