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2 / 2)

我不忍心,走過去推上麵具露出臉,為他解釋:“他幫我贏了這個玩偶,但它實在太大了。我們還要繼續逛祭典,實在不方便,所以想找個人送出去。不知道您女兒喜不喜歡。您如果不放心,可以問問那邊的攤主,我們就是在那家氣|槍攤上贏的,還是特等獎呢。”

女人的身體隨著我的講述逐漸放鬆了,她順著我的話抬頭打量了一下玩偶:“……的確,有點大。”

“媽媽,”見她遲疑,小女孩拉著她的手撒嬌,“我想要嘛。你之前就答應要給我買一個大狗熊,結果一直都沒有!”

女人看看我,又看看戴著天狗麵具的男人:“這是不是不太好?這是你男朋友特意為你贏的吧?”

我笑了一下:“隻要他的心意到了就行。況且,他還給我贏了一把扇子呢。”

我向她展示了一下手裡的絹扇。

再加上小女孩也在旁催促,女人終於下定決心,從“的場靜司”手裡接過玩偶,想了想,又讓小女孩到旁邊的刨冰攤上買來兩碗刨冰送給我們:“雖然不值一提,但還是謝謝你們了。”

“沒關係,您太客氣了。”我笑眯眯接過塑料碗,“您願意接受,反而幫了我們大忙。”

女人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拉了一把不停撫摸狗熊jiojio的小女孩:“來,向哥哥姐姐道謝。”

小女孩先是望著我:“謝謝姐姐!”

隨後遲疑地轉向他,低著小腦袋,怯怯地:“謝謝你,戴麵具的大哥哥。”

他“唔”了一聲,和我一起目送母女兩走遠。

手裡塑料碗的表麵已蒙上一層水珠,我瞥了眼,打趣身邊的男人:“你看你,明明是做好事,反而嚇著人小姑娘了。”

“無所謂。”他從我手裡接過另一隻碗,順便用自己袖子擦掉我手裡的水跡,“反正我從來不討孩子們喜歡。”

“噗……彆放棄啊,戴麵具的大哥哥。”

他低頭,抱怨了句什麼。

我沒聽清,下意識往前傾了傾身子,沒想到眼前忽然就被懟上了一個塑料碗:“給你。遲來的回禮。”

“什麼?”

我定睛一看,頓時失了言語。

眼前應該是之前小女孩母親作為謝禮的冰碗。

但裡麵淋了草莓汁刨冰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雪人,模樣像我,眉眼精致,五官俱存,頭發衣服應有儘有,甚至連挽發的發飾都有,還有我今天所穿浴衣的金魚紋路。

我驚呆了。

如果說之前的飛鏢三十連射還勉強算在人類極限範疇內,這麼短的時間,他用一柄塑料勺子在我眼皮底下做出這個造型,未免也太過逆天了吧?!

似是察覺到我的震驚,他輕輕一笑,將碗塞到我手裡:“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我盯著手裡壓根就是照著我塑造的小小雪人,說不出話。

他真的是人類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抑製不住。

應該說,此等念頭一直深埋在我的心底,隻是曾經被專家的場靜司否決過,才沒有冒出頭。

而眼下,實在不能不叫我懷疑了。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觀察他的手。

怎麼看,也隻是一雙普通男人的手啊。

“……你本該知道的。”

“什麼?”

“沒有。”他扭過頭,過了半晌,才想起什麼,彆扭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應該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

“……”

我到底是該誇他都到這份上了,還要記得偽裝,還是罵他角色扮演的技術太差?

這一路走來,他露出的破綻實在太多太多了!

偏生之後還要做這種欲蓋彌彰的補充,實在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在我的注視下,他偏著頭,越發不肯將臉轉回來了。

直到,煙花在我兩頭頂綻放。

盛大的煙火照亮了夜空,接二兩三打開火焰組成的花蕊花瓣,變幻成不同形狀。

我們身邊的遊人紛紛停下腳步,仰頭驚歎。

我也跟著抬頭。

儘管年年都能看到如此景象,但果然今年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這個念頭剛飄過腦海,我就下意識看向他。

沒想到,他已經悄無聲息轉過頭來,此時也在看著我。

“你不看煙花嗎?”我輕聲詢問。

他沒有回答,反而抬手掀開了我和他臉上的麵具。

光影明滅,有細碎燈火在他眼底閃爍。

展現在我麵前的,分明是的場靜司的臉。

而我凝視這張臉,仿佛在其後,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兩人氣息交織,能清晰看見他眼中我的倒影。

“阿堇……”

我驀地驚醒,推開他後退。

猝不及防之下,他竟然被我推得踉蹌一步。

在他難以置信的眼光下,我彆開臉深深吐息,分不清心底的情緒。

到底是慶幸,還是失望,亦或者是悲傷……

我已經分不清了。

甚至不能確定,這到底是真實,還是我的又一場迷離夢境。

***

祗園祭那晚,直到他送我上了家中司機的車,我兩都沒有再交談。

而接我的司機好像也沒發覺不對,既沒向他打招呼,也沒問他要不要去有棲川家做客,等我上車之後直接發動車子。

坐在後車座裡,我扶額看窗外倒退的景象。

路旁人家掛著的燈籠,掛有彩燈的行道樹,滿臉興奮和疲倦的遊人,打扇嬉笑的藝伎……

還有車窗上,我自己的影子。

現在那影子的臉上,滿是迷茫。

我真的不認識他嗎?

如果我認識,我的記憶呢?

而且,若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是何等驚世駭俗的事啊。

另一個世界……

***

後來我曾向的場靜司試探過,他跟我家司機一樣,沒發覺半點不對。

甚至我試探得狠了,的場靜司還疑惑地反問我:“那晚你不是很開心麼?現在問這些……”

“唔,回味一下嘛。”我打著哈哈遮掩過去,內心冷汗直流。

既然宇智波斑能變成的場靜司的樣子靠近我,那的場靜司那邊,他不會變成我的樣子糊弄的場吧?

如果是真的,除了近乎變身的偽裝外,他還能分|身不成?

越是了解宇智波斑,我發現這人身上的謎團就越多。

都說女人是一本書,每次翻開都會看到不一樣的內容。我覺得這句話放在宇智波斑身上也適用。

隻是祗園祭結束後,這本書有十天半個月都沒再主動往我麵前蹦躂。直到,我接到來自鐮倉花道毛利府的請帖。

帖子上,毛利府長子毛利霧仁邀請我和兄長前往鐮倉,參加他們家主辦的花道大會。

而這次夏季花道大會的主題花是,夕霧。

作者有話要說:斑爺為了跟老婆再逛一次祭典,真是拚了……甚至不惜自己分出分|身,變身成女主的樣子去忽悠的場靜司……

真的。

斑爺,你犧牲真是太大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