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媚王侯 步驚塵 7328 字 3個月前

在竹林前的亭子裡麵坐著等了近半個時辰後,拓跋勰胸腔中那股子被玉蔻激得洶湧澎湃的怒意,才一點點地,平靜了下來。

仲春的風風速很低,風力也小,從遠處吹來,輕輕地拂在拓跋勰的臉上,讓拓跋勰不自覺地,就想起了初見玉蔻時的那一晚——

他把她從溫泉池子裡麵撈了出來,讓她在他的身/下承/歡了一段時間後,她那雙如蓮藕般白/嫩的雙臂,便如岸邊的柳樹枝一般,隻知道從他的背上往底下墜。

其間,你藕臂劃過他背上的肌膚時,那感覺,便如此時的微風一般,一點兒力道也沒有,軟綿綿的……

如此的身嬌體弱,也就他拓跋勰憐惜她了,知道她那夜是初次承/歡,體貼地隻要了她一次,她竟然還說他和那個秦柏川沒有什麼不同!

他怎麼可能和秦柏川沒有什麼不同?

像秦柏川那樣的風流紈絝,雖然家裡除了一妻二妾,好多年都不再往裡添人,可他家裡鶯鶯燕燕的人兒寥寥,外麵的花花綠綠,他可沒少上過去湊。

綺雲樓,便是他常常過去消遣的地方。

那樣的風流種,睡過的女人絕對不止兩手之數,若真要睡一個便憐惜一個,他忙得過來?

他可以篤定,若那夜玉蔻遇到的男人是秦柏川,那一夜,她絕對不會——

拓跋勰臉色倏地一黑,連忙打住思緒,不再繼續往下想下去。

然而,這思緒它虛無縹緲的,是最無法讓人左右的東西,拓跋勰越是欲強壓下它,它反而越發地清晰起來。

她現在去了秦柏川那兒,她身上的傷,也已經好了,說不定今日夜裡,她就會把曾經呈現在他麵前的無暇身體,展露在另一個男人的眼前。

那樣完美無瑕,姣白如月光的冰肌雪膚,似罌粟花般地勾人魂魄,秦柏川若是瞧見——

突然間好想殺人!

拓跋勰狠狠地咬了咬腮幫子,陰鷙著臉往後轉過身:“你們在這裡繼續守著!”

語速極快地交代了一句後,拓跋勰大步流星地走出亭子,向在一旁的草地上,時不時地甩一甩屁股後麵的長尾巴,正悠閒地吃著青蔥綠草的照夜而去。

不一會兒,拓跋勰就走到照夜的身邊。

動作熟練地翻身上了馬兒後,拓跋勰握緊韁繩,雙腿一夾馬腹,便駕著馬兒飛奔了起來。

往來路而回。

直到“噠噠,噠噠,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漸無聲後,留了下來的三人中的齊銘,立時便忍不住話了:“韓峰、趙城,你們剛才感覺到了嗎,大王的身上忽然間散發出了一股好濃的殺氣!”

韓峰是習武之人,雖然他的武術沒有天生是武學奇才的拓跋勰那麼高超,但卻是普通人裡麵的佼佼者了。

武者,對於他人釋放的殺氣都會有一種非常敏銳的感覺,更何況,方才拓跋勰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殺氣,還那麼地濃烈,韓峰要是還感覺不到,那就枉他韓峰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地習武這麼多年了。

他微一點頭後,麵色卻頗有些凝重:

“齊銘,趙城你們還記得上一次,大王的身上散發出如此濃烈的殺氣時,是什麼時候嗎?”

下一瞬,齊銘便恨恨聲回道:“當然記得!不就是去年冬天,匈奴人突然闖入我大漢疆域,在荒乾水一帶燒殺擄掠時麼。”

“那一次,大王震怒之下,當即點了一千騎兵,從雁門郡出發,連夜追向撤退往草原的匈奴軍。次日清晨,大王他們趕上了那夥子匈奴軍後,將其全數殲滅了。”

接過了話頭的趙城,麵上憂色甚濃:“上一次大王的身上,突然間散發出那麼強烈的殺氣後,他帶著一千騎兵,全殲了三千七百餘匈奴軍。今日,大王的身上又散發出了那麼強烈的殺氣,可能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真是讓人不敢往下想啊!”

“代地那邊傳來的軍情中,最近匈奴人明明安安分分的,大王,怎麼忽然間就生了那麼大的殺意了?”齊銘真是有些想不通。

韓峰轉頭問趙城:“趙城,你素來心細,可觀察到大王今日這般,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要說起這原因,趙城的心裡麵啊,還真有那麼一個猜測:

尚在棲霞彆院時,大王打發走了謝鴻雲,去了後院一趟後,再回到前院時,整個人的情緒就不大對勁兒了。

那個時候,大王臉上的神色雖然也和以往一般冷冰冰的,可那時的冷中,卻摻雜著一股陰鷙,大王整個人的周身,也籠罩著一股子蠢蠢欲動的戾氣。

如此地情緒外露,實在不像大王的為人。

由此可見,大王應當真是被人氣得狠了,才會連注意收斂自己的情緒一事,都給忘記了……

“之前我觀察到,大王送走了謝鴻雲後,去了一趟後院,再回到前院時,整個人就好像有點兒不對勁了。”說完,趙城凝眸回想了片刻後,才有些遲疑地猜測道:“至於原因,我猜測,可能是因為後院的玉如君。”

畢竟,大王當時回後院,見的就是玉如君。

“那大王現在往彆院趕,莫非,是想殺掉惹怒了他的玉如君?”齊銘得出了結論後,有些糾結,“那我們要不要趕過去阻止大王啊?畢竟到目前為止,大王能夠親近的女子,可就玉如君一人。”

“如果大王因為一時怒火,把玉如君給殺了,以後的漫漫長夜,他就得自己一個人孤床冷被,形單影隻了。”

韓峰抬手,輕輕地敲了齊銘的腦袋一記:“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貧!”

“我去吧,你們兩繼續留在這裡。”趙城忽地道。

齊銘爭道:“還是我去吧。”

“都彆爭了,我去!”話落,看見齊銘和趙城一齊望了過來,韓峰絲毫不覺得有壓力,仍舊不疾不徐,有條有理地分析道:“趙城心細,留在這裡,若是鄭神醫那邊有了什麼情況,也能及時發現,傳遞給大王。齊銘你性子太直,遇事不懂得委婉,不適合回去勸阻大王,所以,還是我去吧。”

“到時候,咱們以煙花為訊,敗了,我什麼也不放,成了,我就放藍色的煙花。”

韓峰的話有條有理,趙城和齊銘沒多做思考,便齊聲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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