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1 / 2)

媚王侯 步驚塵 5851 字 3個月前

“大王,王姓家人子求見,說是有與匈奴有關的要事,要向大王稟報。”趙城看見的那個年輕的小太監,氣喘籲籲地小跑到了東偏殿的殿門前後不久,聽了稟報的劉德才,緩步踱到拓跋勰的身畔,跪坐下去後,向已經歇息罷,重新看起了奏折的拓跋勰稟報道。

拓跋勰皺了皺眉:“王姓家人子,孤的王國裡有這個人?”

雖然拓跋勰素來記性好,但不重要的人或者物,他當時見著後,記得一久也就算了,不會長達三年還記得人家。

更何況,王詩曼除了剛來代國時,拓跋勰聽見底下的人稟報了一嘴、武後賞賜給他的幾位家人子到了,共有三人,是王詩曼,誰誰誰,誰誰後,拓跋勰就再也沒聽見過王詩曼的任何消息。

不像其他的家人子,被顧太後關著後十分不甘心,想各種法子搞小動作,雖然沒能夠如願見著拓跋勰,但她們的動靜,卻是有探子彙總到了劉德才的那兒,再一一稟報給拓跋勰聽的。

所以,對於彆的家人子,拓跋勰現在雖然說不上有什麼好印象,但有這麼個在他的王宮裡麵,拓跋勰還是知道的。

可這個王詩曼,就例外了。

“大王你忘了?三年前,武後讓人送來了代國賞賜給你的三位家人子中,有一位,就是王淑女啊!”那位王淑女到了代國後,便如進入了冬眠的蛇一般,蟄伏了起來,拓跋勰把人家忘了,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過的原因,不過拓跋勰能忘了王詩曼,劉德才卻是忘不了。

因為他聽探子向他傳遞來的消息時,每每人家也會把王詩曼的動向一起稟報——雖然王詩曼沒有搞什麼小動作,但該監視還是要監視的,不然一時疏忽大意了,後麵鬨出了什麼大事兒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本來,劉德才每回聽完探子的稟報後,也是會把王詩曼的動向一起稟報給拓跋勰的。

若拓跋勰是個好奇心旺盛的,或者是個喜歡不走尋常路的人的王爺,沒準兒,就被王詩曼與眾不同的獨特給吸引了。

可惜,他都不是。

聽了兩次劉德才在稟報時,順帶提及王詩曼,說她沒有什麼動靜後,拓跋勰便吩咐劉德才,以後王詩曼如果還是這般沒有什麼動靜的話,她的情況就不用向他稟報了……

都近三年沒有聽見過王詩曼這個人了,也不怪拓跋勰把她給忘了。

不過,此時經劉德才這麼一點撥,拓跋勰凝眸稍稍地回想了須臾後,便記起了王詩曼這個人。

頓時,就嗤笑了一聲:“孤還當她對孤的皇兄,是多麼地癡情呢,沒想到不過三年過去,她就主動出了長信宮,來向孤獻.媚。”

王詩曼喜歡當今陛下這一點,正是當初拓跋勰聽見劉德才一再地稟報說,王詩曼窩在長信宮裡安安分分,什麼小動作也不搞後,吩咐劉德才以後如果王詩曼還是安安分分的,就不用向他稟報了的原因。

彆說他本來就不近女色,就是近,也不會去要一個心在他皇兄身上的女人的身。

雖然拓跋勰的話主要嘲諷的是王詩曼,但陛下也牽涉了進去,這話,劉德才可不敢回。

隻低垂著頭,不語。

好在拓跋勰也沒準備等劉德才的接話,嘲諷了王詩曼一句後,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王詩曼的求見:

“還以匈奴做借口,嗬,她一後宮女子,之前連長信宮的宮門都未曾出過,怎麼會知道遠在草原的匈奴人的動靜?說謊也不過過腦子,她糊塗,孤可不糊塗,劉德才,讓人把她攆走!”

“喏。”

一會兒後。

之前趙城見到的那個小太監,再次小跑著到了建章宮的東偏殿,低聲下氣地向殿門口值守的兩位年輕太監懇求道:“兩位公公,能不能再向裡麵通稟一聲兒?那位王淑女說是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大王稟報,大王若是不聽,日後必會後悔。”說著,小太監臉上的神色凝重起來,

“若真如她所言,大王日後後悔了的話,這責任,我與你們誰也擔待不起啊!”

本來聽見小太監的前半段話,守門的兩位便已打定主意不再為他向裡麵通稟了,畢竟,拓跋勰才拒了王詩曼的求見沒多會,他們還硬著頭皮去為王詩曼向拓跋勰一再地稟報她的求見,不是主動招惹大王生氣麼?

但是,小太監的後半段話,說得煞有其事的,好像今日他們若是真的阻下了王詩曼這又一次的求見,他日,就會釀成什麼大禍一般。

守門的兩位太監臉色一肅,轉頭彼此對視了須臾後,其中一個說道:“算了,我還是再去裡麵通稟一回吧。”

就算惹了大王生氣,左不過就是挨些板子。

……

#自己若不聽,日後必會後悔#的說法,讓拓跋勰的心裡覺得很是荒誕。

他活這麼大,還真沒有過多少後悔的時候,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性格堅毅的人,遇到什麼事情,當下已經儘力了後,日後就算真出了什麼事兒,他也隻會坦然接受,萬不會有後悔這種無用,徒增煩憂的情緒。

不過,王詩曼這讓人向他通傳的大言不慚的話,拓跋勰雖然嗤之以鼻,但對她所提出的與匈奴有關的要事,倒是不再覺得她一介後宮女子,絕無可能知曉與匈奴有關的大事了。

畢竟,她若是真不知曉,哪有這個膽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求見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