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讓人恐慌,石昊銘甚至懷疑,或許魏擎他們已經膽大到對外宣布他駕崩了。
一想到這些,石昊銘就恐懼的夜不能寐。
無窮無儘的黑暗中,他總疑心有冤魂環繞在他周圍,想要趁機向他索命。
更讓石昊銘難忍的,要屬滿屋子的腥臊臭氣。
他這些天吃喝拉撒都在密室內,手腳又被鐵鎖拴著,滿屋子都是令人作嘔的排泄物。
他出身於皇室,沒當上皇帝前,更衣也要用上好的熏香和檀香馬桶。
所以當控製不住排泄衝動,弄了一地狼藉後,石昊銘吐得撕心裂肺。
走廊響起腳步聲,他抬起頭,扯動四肢上的鎖鏈,目光炯炯的盯著房門處。
李白將門推開,撲麵而來的腥臭氣,讓他下意識的打開折扇,掩住口鼻。
“將屋子收拾一下。”
他揮手退出密室,兩個穿著灰色衣裳的仆人,任勞任怨的打掃滿地汙濁。
“魏擎,是你,魏擎,你快放了朕!”
隻一個照麵,石昊銘就認出,將自己囚禁在此處的人是魏擎。
他大聲吼叫著,晃得鐵鏈咣當作響。
魏擎怎麼敢將他囚禁在這裡,他可是真龍天子,受上天庇佑的真龍天子!
李白人站在密道中,燭火搖曳,他心中一片寧靜。
石昊銘很蠢,蠢到讓他覺得沒什麼成就感。
就是這樣一個蠢貨,竟然能將大周糟蹋的不成樣子。
“主公,打掃乾淨了。”
“下去吧。”
李白再推開密室門,地上乾乾淨淨,空氣中的惡臭被濃重的檀香味取代——總而言之,就是臭香臭香,更難聞了。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李白打量著瘦了一大圈的石昊銘。
暴君淪落為階下囚後,模樣著實不好看。
“魏擎!”
石昊銘眼裡噴著火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像乞丐一樣,滿身汙穢,眼前人如玉山挺立,不染半點塵埃。
“陛下,彆來無恙否。”
石昊銘的怒氣,對李白無任何影響。
他生性灑脫,不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迂腐想法鉗製。
像石昊銘這樣的暴君,李白表示,他一劍下去能殺三個。
現在不殺他,隻是為了日後讓他接受百姓的審判。
“魏擎,你怎麼敢這樣對朕!”
石昊銘氣的渾身發抖,將帝王威風耍的淋漓儘致。
李白淡淡瞥了他一眼,雙手負後:“朕?當今陛下正在宮中抱病休養,一個死囚徒也敢自稱朕?”
他的反問,讓石昊銘如遭雷震,雙腿打顫,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竟然瞞天過海,將他關在暗牢中,用一個傀儡替代他。
那些大臣都是瞎了眼,沒一個人發現坐在龍椅上的人,已經被換了麼?!
石昊銘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深深憤怒後,心中又生出無限恐懼。
他們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就沒想過留他性命。
他不想死!
“魏擎,你現在放了朕,朕可以既往不咎,加封你為世襲罔替的異姓王。”
“陛下真是說笑,做異姓王,如何有做異姓皇帝逍遙自在。”
“朝中大臣不會答應的,他們對大周忠心耿耿。你現在放了朕,朕提前寫好聖旨,絕不追究你的罪責。”
愚蠢的人,總擅長引人發笑。
李白淡淡一笑,拔出腰中佩劍,直指石昊銘咽喉。
他瞪大眼睛,像隻癩□□一樣,喉嚨不斷咽氣咕咚作響。
“陛下似乎很怕死,隻是死在我的劍下,你還不配。”
“彆殺我,孤願意做傀儡皇帝,對魏愛卿言聽計從。假扮孤的人,日子久了,總會被人發現端倪的,孤願意配合你們。”
李白收起劍,劍眉微挑,臉上笑容好似春風化雨。
就在石昊銘以為他說動李白時,對方接下來的話,無情的打消了他的幻想。
“留陛下一命,讓陛下誤以為自己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是臣之罪。”
石昊銘緊抓著鎖鏈,咬著牙問:“魏擎,你就行要做什麼,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被對方像狸貓捉鼠一樣戲弄,石昊銘終於生出幾分天子膽氣來。
密道再次響起腳步聲,李白依然雲淡風輕,石昊銘高懸的心中,多了幾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