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兩人上輩子為敵了那麼久,柳聽雪這才發現,原來她們二人擁有一雙相似的眸子。
清波流媚,燦若星河。
霍如冰不卑不亢的望著柳聽雪,脖頸高揚,宛若白天鵝一般。
這讓柳聽雪很是憤怒,一個卑賤的外室女,有什麼資格在她麵前傲氣。
就算攀上了三皇子,也是妾身未明的浪□□人,連尋常侍妾都不如,倒是走了她卑賤生母的老路。
“久聞霍小姐大名,今日一見總覺有幾分熟悉。仔細想想,仿佛跟我們家出逃一個婢妾,有幾分相似。你說,巧還是不巧?”
柳聽雪笑語嫣然,說出的話極儘羞辱諷刺之意。
霍如冰現代平等念頭深入靈魂,在龍子鳳孫麵前都不低頭,怎會讓柳聽雪白白羞辱去。
旁人道侯府千金金尊玉貴,讓霍如冰來看,不過是套著華服金裝玉裹的木偶人罷了。
嫁人前忙著宅鬥,鬥家裡小妾和姨娘,嫁人後又要籠絡丈夫心,努力生兒子。
生了兒子以後呢?繼續鬥姨娘,打壓庶子庶女。
困在深宅內院,宛若行屍走肉,這樣的人生,霍如冰畏之如蛇蠍。
“巧,這天下巧合的事還真不少。我前些日子,路過青樓,裡麵的頭牌姑娘,身姿曼妙清麗無雙。今日見了柳小姐,才知世上竟有如此肖似的人。站在一起,宛若雙生子一般。”
比嘴炮,她霍如冰還真沒怕過誰。
“你,好生無禮,竟敢羞辱本小姐!”
柳聽雪臉頰微紅,星眸幾欲噴火。
程毅大怒,嗬斥到:“區區商賈,也敢羞辱侯府千金!我看你膽子不小。”
“若論羞辱,也是貴府千金先羞辱在下。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難道柳小姐比王子還要尊貴?”
霍如冰輕蔑一笑,翻身上馬,帶著護衛徑直離開。
與人吵架的精髓就是,氣了人就跑,不給對方還嘴機會,讓她一個人默默生氣憤怒。
柳聽雪果然被氣的不輕,差點在仆人麵前失態。
好一個霍如冰,性情張狂,膽大妄為,還未居高位便一身傲慢之氣。
柳聽雪收斂心神,壓製怒氣,指揮仆從繼續前往普渡寺禮佛。
她必須要沉住氣,若是幾句話都忍不了,如何與霍如冰母女鬥。
沒能順勢救下方佑平,讓霍如冰心情有些喪,但回想起柳聽雪被她氣的臉都變形了,她又莫名高興。
入京城,見到三皇子後,霍如冰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
“奇怪,難不成方佑平真的是文曲星降世。所以路遇劫難,八方相助?”
三皇子微蹙眉頭,用折扇敲打著掌心。
霍如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也許吧,我派人打聽了下,博望侯千金是去城外禮佛,恰好撞到方佑平遇匪。”
穿越前,霍如冰是個無神論者,穿越後她對神鬼之事敬而遠之,不敢再像從前那樣輕慢。
“無妨,方佑平到了京城,我們有的是機會施恩。馬上就要會試了,先看他能否奪得狀元之位吧。你勞累了一路,先好好休息。”
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對自己溫柔相待,從無驕橫無禮之態,讓霍如冰如何不動心。
但每次動心時,她都反複告誡自己。
古代男人都喜歡三妻四妾,三皇子要是真當了皇帝,那可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她不想和彆的女人,分享丈夫和愛情,所以不能放任自己心動。
天下群英薈聚京都,隻為會試一戰揚名。
今年京都天氣比往年要寒燥許多,二月初又下了一場雪,導致許多身體孱弱的文人生病。
便是如此,隻要還能從病榻上爬起,沒一個願意放棄會試。
二月初九會試第一場,眾考生排隊入場時,有許多人臉上掛著病容。
李白仍舊一襲單薄夾棉長袍,肅舉清朗,無猥瑣之態。
曆經這麼多任務世界,參加會試於他而言還是頭一遭,李白心中無甚懼意。
原主身體比常人孱弱,都能堅持完三場考試,奪取狀元之位。
李白文韜武略更甚一籌,又怎會馬前失蹄。
諸位考生驗明正身後進入貢院,領了蠟燭,每個人僅分得一間狹□□仄的號房。
如無意外,接下來的三場考試,都將在此處舉行。
考場內氣象森嚴,每個號房外都有兵丁把守,嚴防考生作弊,或者擾亂他人。
遠處屋脊上尚殘留著積雪,號房內沒有炭火,冷寒似冰窖,讓帶病入場的考生苦不堪言。
試題發下來後,李白略看了一眼,提筆揮灑而就,不出一個時辰就答完了試卷。
他放下筆,周圍許多考生還在抓耳撓腮,窘態百出,倒無人敢作弊。
隻因當今聖上,十分重視科舉。往年曾因科舉舞弊案,處置過十幾個官員和近百考生,令京都血流成河後人引以為戒。
廣大考生受凍之時,瑤華宮中,銀絲炭燒的正旺。
長歡公主熱得香汗淋漓,脫去鶴氅,露出鵝黃色宮裙,依偎在母妃身邊,橫著杏眼嬌嗔:“母妃,兒臣才不要嫁窮酸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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