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先生的兒子搖搖頭,然後對他們說,“你們可能不相信,我之所以在家裡安攝像頭,是因為有人在電梯裡提醒我。”
“當時那人穿的很嚴實,從頭到腳都包起來了,所以我不知道是誰。但是她對我說,看見保姆打了我父親,建議我在家裡安攝像頭。”
“現在想想,應該就是那個小姑娘。可惜,我沒能明白她的意思。可不論如何,都謝謝她。”老先生的兒子再次鄭重的朝著謝執鞠躬。
“也謝謝各位幫忙破案,還我父親一個公道。”他紅著眼,淚水順著臉頰流下,“總算死了個明白,沒有當糊塗鬼。”
說完,他轉身走了。蹣跚的步子仿佛老了十幾歲。
謝執看著他的背影一語不發,原慕抱著那盆含羞草來到謝執身邊。
“走吧。”謝執帶著原慕上車。
半個小時後,原慕和謝執來到那個小姑娘家的門口。原慕把花放下敲了敲門。
依然沒有回應,但是原慕知道,女孩一定在聽。
“案子已經解決了,所以我們來謝謝你。”
“這個是我送你的禮物,我叫原慕,在省城旁邊的山上有一個度假村,過些日子會有旅遊團評級,然後就正式開始營業了。你要是感興趣,可以來玩玩。”
“免費招待。”
“對了,受害者家屬讓我們轉告你一句話。他說,謝謝,非常感謝。”
門裡傳來一聲低低的抽氣聲。
原慕和謝執對視一眼,然後安靜的離開了樓道,不再打擾女孩。
直到良久,走廊徹底安靜下來,一直緊閉的大門才被打開,一個全身都包裹在衣服裡的女孩低著頭快速的把含羞草抱進黑暗的屋裡。
就這微弱的光線,她看見花盆裡放著的紙條。上麵寫著這樣一段話。
“含羞草的花語:懺悔。”
“永遠不要因為過去的事兒而苛責自己,需要懺悔的是那些罪人。好姑娘,你看,就連這麼細瘦的含羞草都能□□的站起來,你也一定能夠往前走。”
“彆怕,日子總能越過越好。”
女孩捧著花,突然低低的嗚咽了一聲。她走到窗前,卻發現原慕還在樓下。
她下意識捏緊了窗簾,原慕卻朝她伸手,比了一個大拇指。
女孩咬住下唇,低低的哭了出來。
而這次,原慕真的和謝執走了。
回去路上,原慕問謝執,“那個姑娘的案子還有法子處理嗎?”
謝執搖頭,“已經判了,不過對於那家曝光的媒體還是有懲罰的。”
說到這,謝執的語氣又冷了幾分,“也都是馬後炮了,傷害已經造成,隻能是些許慰藉。”
原慕歎了口氣,“聊勝於無吧!”
倒是謝執想起原慕之前對女孩說過的話,“她真的會來山上嗎?”
那姑娘受到的傷害很大,很難想象她會願意一個人跑這麼遠。
原慕倒是胸有成竹,“早晚會來的。”
謝執突然反應過來,“那盆含羞草?”
原慕點頭,“萬物有靈,希望能夠幫助她變得堅強吧。多個伴兒總是好的。”
“也是。”謝執想了想,覺得原慕說的也沒錯。
那女孩現在的狀況,最好的就是能夠擁有一份陪伴。如果人不能給,那麼擁有旺盛生命力卻又安靜柔弱的植物,或許可以。
隻是謝執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原慕看他心不在焉,便喊他開車注意安全。
謝執下意識一個急刹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怎麼了?”原慕問他。
謝執轉頭看原慕,“遭了。”
原慕,“嗯?”
謝執,“忘了把鯉魚帶回來,你不是說做糖醋魚嗎?”
原慕盯著他看了一會,陡然反應過來謝執口中說的鯉魚,正是現在還在省城辦案子的文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