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21(1 / 2)

“這朵嗎?不要了,我可壓不住這樣嬌豔的牡丹,而且戴在我的頭上我自己又瞧不見,該戴在你頭上才是。”

蘇蘇把手上的牡丹放下,讓霜兒自己來挑一朵喜歡的。

霜兒更喜歡海棠花,蘇蘇便幫她簪上。

“我就喜歡這朵牡丹,彆的去給大家分一分,我記得男子也可以簪花的,他們若要了,你也給他們。”

霜兒便挎著一個花籃先出去分花去了,蘇蘇則擺弄著手上的牡丹花,她以前倒沒見過這麼多種可以簪於發間的花,放在一起爭奇鬥豔的,想來每人喜歡的都不一樣,這就是各花入各眼吧。

蘇蘇這也沒安靜多久,雪兒拉著秀秀和半夏過來了,明顯是衝著花來的。

“娘子,霜兒姐姐說這裡還有很多,我們來瞧瞧,能自己挑嗎?”

“都挑自己喜歡的吧。”

蘇蘇讓她們自己選,雪兒選了一朵開得很燦爛的芍藥,自己就手快的簪上了,還拉著人問好不好看。

秀秀選了紫荊,猶豫了一下隻拿在手上把玩。

半夏選了酴醿,她讓雪兒幫她把這白色的花戴在了頭上。

“淑雲來了,你再來晚一點該搶不到花了,快挑挑喜歡哪個。”

蘇蘇沒想到鮮花這樣有吸引力,淑雲都跑來了,蘇蘇最近都不多見她。

淑雲選了杜鵑,她讓雪兒替她簪在發間,然後又開心的忙去了,竟真是專門為了選花跑的這趟。

聽蘇蘇說花都要分出去,雪兒和半夏分彆挎著花籃出去送花去了,留下秀秀守著。

“娘子,我想保持身手就要常常鍛煉的,您安排給我的活太輕省了。”

正好彆的人都不在,秀秀才敢和自己主家說這事。

“那就采購些鍛煉的工具,你有慣用兵器的話也可以一並采購上。”

蘇蘇自然是讚同保鏢保持武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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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天空下,有人正簪花歡笑,有人卻皺眉苦惱,曾經被蘇蘇同情的王判官此時真的很頭疼,他覺得這個侯府叛亂的案子辦完他可能判官也做到頭了,還有可能直接被官家貶出京去。

一開始,開封府和大理寺一起調查得很順利,但很快,大理寺的主官便不怎麼出現了,到後麵這件事隻有王判官自己在負責了,而他也漸漸力不從心起來。

王判官自暴自棄的書寫下案情文書,毒殺東平侯父子的凶手是來自首的吳氏,她自述是她在食物中下毒的,下毒原因是她年輕時曾遭東平侯休棄,失去了一切,淪為流民。以前侯爺高高在上時,她無可奈何,現在侯爺成了階下囚,她終於有機會了就去買了砒.霜,想要讓自己痛恨的人死在自己手裡。

怎麼說呢,王判官越寫越覺得官家根本不可能相信這個結果,肯定覺得他想替真凶掩飾。

但他真的是按照線索查案的,仵作說了致死之毒就是砒.霜,藥店夥計確認買砒.霜的就是吳氏。

但也不是沒有疑點,吳氏怎麼就那麼順利溜到了牢房,怎麼就這麼順利而準確的在侯爺父子的飯菜裡下毒?

可吳氏也一問三不知,她來自首就是不想活了,看上去說的都是實話還有問必答,她就是那麼容易的混進來踩了點,這麼準確的毒死了自己想毒的人。

似乎隻是巧合,隻是運氣好,但卻無法讓人信服,誰信啊!

王判官在吳氏來自首前就扣住了當晚的獄卒和廚房的人,鑒於取證,確定廚房的人不知道食物分彆是給誰的,她們被最先排除了嫌疑。

照理來說,給侯爺父子送飯的獄卒總歸是最有嫌疑的,但三個分飯的獄卒都說他們沒有分工,就是一起過去,輪流從擔子裡拿飯碗放到牢門邊,都是一起乾的,壓根沒有多餘動作,也沒給單獨關押的優待,都是隨便從擔子裡拿的。

最後互相印證說法,他們說的話不儘相同,但意思都一樣。而且他們還都覺得自己很冤枉,因為那父子倆已經好多天不吃東西了,喝水都少。

王判官其實已經氣過了,之前他聽到吳氏那麼扯的下毒過程就氣得讓人打她板子,讓她好好交代,差點把人打死,吳氏還是原來的說法,後來就不敢動刑了,因為仵作說她真的快死了。

這人可不能死在他手上,王判官還找大夫來保住了吳氏的命,就怕真折自己手裡,那他真的說不清楚了,感覺就是他殺人滅口。

“唉……”王判官看著自己寫的折子歎氣,他覺得自己真的老了,才會覺得這樣疲憊無力,躊躇不前,他明明能感覺到案件下的暗潮洶湧,但他無能為力,也不敢查下去。

官家哪怕被各地的災害困擾也一直是關注叛亂案的,事關他自己的安全,他的皇位,他不可能不在意。

所以收到王判官送上來的折子時,官家身邊伺候的內侍在第一時間奉了上來。

然後內侍就看到一向好脾氣的官家摔了東西,他氣得臉都紅了,立刻叫人擬旨給開封府換一個有腦子的判官,還要讓人調查王判官是否與叛亂相關。

帝王發怒,便是言官也要退避,更何況是其他人,新的任命很快通過,正直果敢,不畏強權的韓琦被推舉暫時接過開封府判官之職,也接過調查叛亂案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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