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問我今天怎麼這麼多戲,把肅王都擠兌得沒什麼話說。”
以前霜兒總勸蘇蘇不要與肅王為難,怕她吃虧,今日她做得更過分,霜兒倒是沒說話,有些稀奇。
“主子自有計劃的,現在情狀,主子與肅王本不可能和睦相處。”
霜兒也想通了,小心翼翼又如何,主子還是沒被放過,還不如就讓主子出氣呢。
“不隻是因為我與肅王不睦,雖然我確實想給肅王找麻煩但今日所為可不是單純的發泄怒氣,而是在明哲保身。”
蘇蘇歎了一口氣,演了一天的戲她也很累啊,但是沒辦法,她不能讓此事內部解決。
“肅王對我的明確惡意從熏香已經可以確定,那麼府內投毒這事要是由肅王來主持,隻怕此事的罪魁隻能是我。而且他是王府主人,要編造證據難道很難?加上我是王妃,按情按理,我本來就該被懷疑的。”
“所以主子才一定保證由開封府來調查?”
霜兒現在回憶,發現肅王有抗拒的苗頭確實都是主子打消的。
“沒錯,我絕對不能讓肅王成為決斷此事之人。”
蘇蘇不能讓自己變得被動,她從頭到尾都不能有嫌疑,不然等她的恐怕不是和離而是休棄,兩者相差何止天差地彆,她不可能甘願落到被休棄的地步。
“那主子是懷疑原娘子嗎?”
霜兒想起主子對開封府官員的暗示。
“你不記得了嗎?孫郎君回京了,我一直猜測她該有動作了才是,隻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大事。不過……不管如何,此事恐怕與她脫不了乾係。況且我讓開封府介入了,憑韓判官能快速解決侯府叛亂案的本事,這個案子想來手到擒來,不會冤枉了誰。”
蘇蘇自己其實覺得原娘子此人不像惡毒到要這麼多孩子命的,但誰知道呢,她又不曾真的認識她,甚至沒有見過她。
“熏香之事主子打算告知開封府嗎?”
不是霜兒無情,對後院孩子無動於衷,隻是她到底更關心她主子一些。
“熏香基本可以確定來自肅王指使,給後院孩子投毒總不可能是肅王,兩者沒有聯係,不適合此時說出來擾亂韓判官的判斷。”
在蘇蘇的計劃中,熏香的問題應該先告訴聖人的,隻是上月聖人身體不適,熏香之事又不著急,這才拖延了下來。
霜兒想歎氣,但她忍住了,隻是勤快的伺候主子梳洗,希望她早些休息,彆因為這些煩心事傷了好不容易養好些的身體。
不同於王府其他人的輾轉反側,蘇蘇這夜睡得不錯,如果不是早上上妝時有意用了更多水粉壓住臉頰上的紅暈,她的氣色可以稱得上精神洋溢。
肅王看上去就不太好,腳傷加上心焦,僅僅一夜他竟像是老了幾歲。
對此,蘇蘇心裡還挺痛快,她可不心焦,隻等著開封府查出真相,她好進宮請罪:自己管理後院不利。
今天開封府依然在府內調查,肅王和王妃就像廟裡的菩薩,端坐在待客廳,卻並無交談。
霜兒站在王妃身後,覺得這對相敬如賓的夫妻終究走到了這一步。
她認為,哪怕是不偏心的說,也是王爺問題更大,他把主子娶回來就是想要一個名為王妃的擺設罷了,這個擺設能管家,那很好呀;這個擺設經常不在府裡,那也行,他壓根沒在意過王妃這個身份下的人,從未在意過。
更不要說他還不打算讓王妃長久的活著,簡直惡毒。
聽府醫說孩子們恢複得很好,尤其大公子已經沒有大礙了。
蘇蘇還挺開心的,雖然事情鬨得大,到底沒有連累無辜的小孩丟了性命。
等韓判官來了,她還欣慰的和他分享這個好消息:孩子們恢複得不錯,調養上半年一年,也和原來不差什麼了。
站在主子身後的霜兒把這些看在眼裡,覺得王爺都不如主子對孩子有憐愛之心。
其實她覺得主子總是有自己的想法,她雖然不懂,但她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個善良卻有底線的好人,這就夠了。
蘇蘇以為這第二天可能就是自己和肅王在正廳坐鎮罷了,之後可能還要費上幾天開封府才能得出結論,畢竟除了早就被扣下的下人需要查問,其他調查重點可能需要轉去府外。
偏偏有外人在,王府內的人還是不安分,昨日還好,今日又蠢蠢欲動起來。
正喝著茶,雨兒就來和蘇蘇說起後院傳聞:作惡的是王妃。
雨兒也很惱火,覺得這些人完全不顧及此時王爺王妃的心情有多糟糕,不乖乖縮在屋裡,還都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