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今天真的沒想到官家也會在,她本來是打算和聖人說的,由聖人替她告訴官家。
“哦?這麼說禮物隻是請求幫忙的報酬?”
官家本來都想走了,畢竟女人的眼淚他吃不消,請求之事又很難辦,當年賜婚賜得多容易,現在就有多煩惱。
“官家要這樣說,也可以。”
蘇蘇看向聖人,想到那些衣服和熏香,有些遲疑。
“還請聖人不要親自去觸碰單獨的那箱,其中是妾原來的衣物與熏香,有些不妥,想請聖人找擅長辨彆藥材的能人一驗。”
官家一聽就知道隻怕肅王妃請求和離的緣由除了開封府在查的案子以外還有其他事,深感今日自己不該來,他便馬上起身,不打算再打擾肅王妃與皇後說話。
“既如此,我便不打擾你們說話了。”
恭送官家離開,蘇蘇鬆了一口氣,她一直聽聞官家仁善,與他的幾次見麵也覺得他不是暴君,但隻要他是帝王,蘇蘇便不可能放鬆。
殿內多餘的人都離開了,蘇蘇便親近的坐到聖人近處。
“聖人,我來求您撐腰了。”
隻有作為女子的聖人才明白,蘇蘇與肅王本來便很難和睦,連她都能看出,三年前那些求娶她的人,包括肅王沒有一個是真的看中這個女子的。
而這三年的見麵,聖人以為蘇蘇過得尚算不錯。隻是現在看來,她滿足於王爺的庇護,其他從頭到尾,未曾奢求其他。而如今,那微薄的庇護也到頭了吧。
明明蘇蘇沒說什麼苦,卻讓聖人很不好受。
“本就說好的,給你撐腰。你的表現又這麼好,官家也有鬆口的意思。隻是,前日你匆匆來求禦醫,今日又入宮,我以為是開封府有什麼進展呢,結果你隻顧著給官家演戲,倒是讓我等得心焦。”
蘇蘇之前演得認真,現在眼睛還是紅的,卻因為聖人待她的親近露出笑容來。
“開封府確實有進展了。我與聖人提過的原娘子被開封府關押了,肅王還在替她打點,倒是心疼多些,並不相信是她所為。”
“那開封府還算得力。你剛才說的衣物和熏香是怎麼回事?”
聖人倒是對什麼肅王心上人原娘子並不感興趣。
“請聖人找嗅覺敏銳,能辯草藥之人看一下,其中是否有對心疾有礙的藥材。”
蘇蘇和聖人說話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上月發現的不對,隻是此事畢竟隱晦,我今日才告訴聖人,希望您彆在意。”
“上月我身體不適,你哪裡是因為隱晦才拖延的,不過是顧忌我的身體。往熏香裡下藥之人你可有眉目?”
聖人哪裡不明白,上月的事情她還記得很清楚,蘇蘇當時那麼關心她的咳疾,也難怪把事情壓了下來。
“肅王在我嫁入王府之前換的熏香,之前王府用的是其他熏香。”
蘇蘇沒有直接把嫌疑指向肅王,她說得比較和緩,但誰又聽不出來呢。
聖人雖然還不知道熏香裡有什麼,但蘇蘇會提出來,就不會是好東西。而指使之人居然是蘇蘇的“良人”肅王,這讓她怎麼想蘇蘇在王府的生活,難道是龍潭虎穴不成。
“你日子過成這樣,你還一直對我說你很好,身體養好了,合著都是報喜不報憂!”
蘇蘇連忙寬慰聖人,她真心的訴說自己的心情,在這個陌生的王朝,給她安全感最多的便是聖人了。
“聖人,彆生氣。我一直覺得自己夠幸運了,有您願意聆聽我的生活,體諒我的處境。我知道您待我好,所以我遇到困難都不害怕,因為知道有您撐腰。這就夠好的了,作為一個王妃,我如何都比普通百姓好過得多。所以如果官家對和離之事不讚同,您也彆覺得為難,我不想帶累了您。”
蘇蘇真誠的雙眼讓聖人覺得更難過了,如果彆人不能感同身受,那麼她這個所謂聖人,所謂皇後,難道不知道一個尊貴的王妃也可以很不幸嗎?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蘇蘇過得勉強。眾人皆知,蘇蘇打發出來的下人多是對她不敬的。蘇蘇一個管家理事的王妃,一直有人不敬她,為什麼,自然是王府中真正說話算數的王爺對她隻是麵子情,下人看出來了,才想要欺負她。
但凡蘇蘇軟弱一些,怕是都活不到今天。在後院各種磋磨無視中香消玉殞的女子年年歲歲,她都不敢數。
蘇蘇離宮後沒回王府,她直接回了溫泉彆苑,對外的說法是,她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