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摔跤了你閉什麼眼睛?”
及時趕過來撈住人的林晏覺得小娘子就是不可理喻,要摔了應該護住腦袋呀,閉眼睛有什麼用。
蘇蘇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救了,她是想感謝的,但近處的酷臉在眨巴幾下眼睛後清楚的看出嫌棄來,就讓她有些謝不出來了。
她連忙站穩,想離開這人的懷抱,雖然蘇蘇不怕他,但呆在陌生人懷裡,哪怕是個英俊之人的懷裡,那也不合適。
隻是她的腿腳實在不給力,或者是這石子路與她八字不合,剛退開來又跌了回去,蘇蘇撐了一下才沒真的結結實實的投懷送抱。
她再一次被扶穩,覺得自己實在丟臉,乾脆有些自暴自棄了。
“抱歉,能不能請你扶我離開石子路。”
林晏微微用力,扶著小娘子的肩膀往外走,離開石子路的範圍才鬆手。
蘇蘇有些吃痛,她覺得肩膀有些疼,忍不住自己撫了撫。
“謝謝你,不然我一定摔慘了,你也來看何三厲嗎,他和他妹妹在敘衷腸呢,等一下再過去比較合適。”
“你肩膀怎麼啦?”
林晏不解她的動作,他不是來找何三厲的,隻是聽人說她們過來了,就過來看看罷了。
蘇蘇一直也沒覺得自己真的柔弱,但今天被人扶了一下就肩膀疼,是她自己沒想到的,但人家也是好意幫她,她沒有反過來怪人家的道理。
“有些疼,是我太弱了,不是林將軍的緣故。”
林晏又皺眉,他沒想到自己就用了一點力,這就傷著人了?
“嚴重嗎,是否需要塗些藥。”
蘇蘇噗的一聲笑起來,她沒想到冷臉酷哥這麼認真的嗎。
“沒那麼誇張,我又不是紙糊的,不至於到塗藥的地步。”
林晏見她笑了,也鬆一口氣,要是她不依不饒,自己也會覺得難辦,畢竟他都看出來了,這小娘子不但是郡主,還是母親挺喜歡的親近之人。
“何三厲無事,還需要些時日痊愈而已,不見他妹妹隻因臉上的傷嚇人罷了。”
“我知道的,剛才看見了,他還怕嚇到我們想遮來著,其實他多慮了,不說四月隻會心疼,便是我看了,也隻覺得那是英勇的痕跡,留疤也沒什麼的。”
蘇蘇並不覺得臉上留疤有什麼需要忌諱的,尤其何三厲還是男子,更沒什麼要緊。
林晏覺得扶一下就肩膀疼的小娘子倒是膽子不小,也是,昨日見麵,何三厲的妹妹嚇成那樣,倒是她不怕他。
“你的一家之言罷了,雖然說得好聽,介意的人還是很多,他的官途都會受到影響。”
“官途,他封官了?難怪沒住在軍營了。”
蘇蘇已經懶得聽這人的毒舌了,冷臉毒舌,難怪獨身,實在正常。
“他被封為校尉,傷愈後掌城門屯兵,不枉重傷立功。”
明明說著不枉,但林晏的臉色反而是不甘桀驁的。
既然林夫人讓她稱呼其兒子為林將軍,就說明不止何三厲封了校尉,林晏也封了將軍,但蘇蘇覺得這人並沒有因為回京獲封而開心。
隻是兩人到底不熟,若是問了就有交淺言深之感,蘇蘇便安靜下來,她有些遺憾的望向銀杏樹那邊,她還沒看夠一地落葉呢。
打破一片安靜的是半夏,她已經趁著四月不哭的間隙替何三厲診過脈了,確實沒有大礙,隻剩下皮外傷待痊愈罷了。
確定哥哥沒事,四月邊哭邊揍不省心的哥哥,哭鬨得更厲害了。
半夏功成身退,留下何三厲的好兄弟看熱鬨,她打算出來找主子,沒人陪著總是不好。
她沒想到自己出來會看到主子身邊站著人,且此人一看就不好惹,便趕緊跑到主子身邊,還暗暗警惕這個陌生人。
蘇蘇見半夏出來就知道她替何三厲看過了,也知道他估計沒事,現在就是不知道四月會不會留下照顧她哥哥。
“半夏,四月可說要留下?”
“他們兄妹還在鬨呢,不知道四月會怎麼決定。”
說起這個,半夏還覺得挺遺憾的,雪兒為了跑店鋪方便常住內城,現在四月也要陪著她哥哥的話,身邊親近的人隨著年齡增長在減少,這種感覺半夏不喜歡。
“等四月和她哥哥撒完嬌再問問她吧。”
蘇蘇倒是對此早有準備,當年何三厲把他妹妹托付過來本來就是暫時的罷了,聽林將軍的意思何三厲在戰場上很拚命,除了為了前程,他又何嘗不是為了自己疼愛的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