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韓判官遞上結案文書,官家乾脆的宣布了對肅王的懲罰,禁足三月,扣食邑三年,責其改過自新,不得再犯。
結果案子結束了,肅王也禁足了,卻不影響肅王的笑料在汴京城傳播,後來才有了宗親上門找官家做主之事。
官家讓人去查了查,發現傳聞的背後還真有人推波助瀾。
據說開始隻是有一兩個文人寫了討伐肅王的檄文,這不是為了明年的科舉之年嘛,今年秋天就有不少學子入京,檄文一傳開,聽說晏公之子還讚賞了,寫的人就多起來,不少寫得精彩的還被小報刊登,這才讓事情愈演愈烈。
有晏承裕這樣光明正大讚賞的,自然也有人暗中推動,才把事情鬨得這樣大。
官家還聽說由肅王府投毒案改編的雜劇也要在汴京表演了,他連忙讓人去敲打了一番。不止如此,他還讓人清理了一些編排得實在過分的小報,這才讓汴京城上下安靜了一些。
蘇蘇最近每日都來這家茶樓喝茶,且每次都是同一時段,就是為了給說書的打賞。
沒辦法,由嘴皮子溜的說書人遮遮掩掩的一說,肅王已經成了一個惡毒的蠢貨。蘇蘇雖決定不找肅王麻煩了,卻很愛聽彆人編排他。
官家的態度隻是讓狂歡降了溫,但隻要打賞的人多,能賺錢,不能明說改暗搓搓的說就是了,什麼都不能耽擱搞錢。
今日陪著蘇蘇的還是四月,也就她每次都陪著蘇蘇上茶樓了,主要也是她最清閒的緣故。
“主子,明天我們還來嗎?”
“怎麼啦?你也聽厭啦?”
蘇蘇之前笑得眉眼彎彎,此時說話還帶著笑意。
“沒有的事,就是……”
四月垂頭,明明剛才她也笑來著,現在又有些無精打采。
蘇蘇摸摸她的小腦袋,替她把頭上的簪子扶正。
“想你哥哥了就去,吞吞吐吐的做什麼呀?”
“主子,我不想回去嫁人。”
最近都不肯提自己哥哥,還有離開主家之事的四月終於說出了上次她與哥哥之間的分歧。
蘇蘇有些奇怪,如果說她身邊有誰是不想成婚的,那就是霜兒和半夏才是,而雪兒和四月可都是說過類似攢嫁妝這樣的話的。為何現在四月會突然不願意嫁人呢?
“你哥哥具體是怎麼說的呀?他剛成了校尉,改了你家門楣,豈會立刻就要把你嫁出去啊?”
“他說了,說讓我回去他身邊,他給我相看夫婿。”
四月想起來就生氣,她與哥哥分開這麼久,哥哥隻想著把她嫁出去。
蘇蘇連忙安慰可憐巴巴,像被拋棄的小貓咪一樣的四月。
“他也就說說罷了,哪會隨便把你嫁出去。便是相看,哪裡是那麼快成婚的。”
四月卻搖頭,她壓根還不想嫁,也不想離開主子,離開霜兒姐姐,雪兒姐姐,半夏姐姐……
“主子,我能不走嗎?”
對於四月的這個問題,蘇蘇點頭點得毫不猶豫。
“若是你不想離開,自然可以留下,你也是大孩子了,是不是,能自己做決定了。之前我們都覺得你會迫不及待回去找你哥哥,才沒問過你的。”
“那,如果哥哥來要人,一定要我回去呢?”
四月還是糾結,她怕哥哥一定要她回去。
“他不會的,他那麼疼愛你。便是會,你忘記啦,我是郡主,我不放你,還有你的身契在,他於情於理都沒法強迫你。”
蘇蘇雖是由於何三厲才讓四月來她身邊的,但論起感情來,不過見過幾次的何三厲如何比得上朝夕相處的四月呢,她自然是站在四月這一邊的。
四月得到滿意的答案,終於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便說今日吃的點心她喜歡,要去給哥哥也點一些,讓廝波送去將軍府。
蘇蘇身邊除了四月,男女護衛都帶了的,見四月離開主子身邊,今日當班的女護衛還在包間門口詢問:是否有什麼吩咐。
獨自呆著也挺自在的蘇蘇搖頭,沒讓其他人進來陪她。
說起來,蘇蘇身邊的女護衛都差不多換過一輪了,倒不是她們有什麼不好,而是不少女護衛都到年紀就成婚了,回歸了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