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在新彆墅裡睡得特彆香甜,感覺自從穿越以來,就沒這麼放鬆過。
不用再擔驚受怕,不用半夜睡醒,看見薛露鶴胳膊壓在自己身上,更不用和薛露鶴同床共枕,她簡直每個細胞都獲得了解脫。
第二天早晨,鳥語花香中,林沫醒來了。
空蕩無人的房間,乾淨清爽的裝修風格,讓她非常滿意,自己進入主臥自帶的衛生間裡收拾洗漱。
林沫衣服很少,出來的時候她就帶了原主的一些奇怪衣服,沒帶之前薛露鶴斥巨資為自己買的、塞滿一整個衣帽間的設計師大牌。
所以她現在穿衣服也沒什麼可挑的,看了半天,拎出一件淺綠色長袖印骷髏頭衛衣,和牛仔褲一起穿上。
雖然這衣服圖案特彆花哨,但至少顏色清新一點。
有人敲門,林沫心裡一跳,忽然有點怕是薛露鶴。
她深呼吸了一下,過去開門,見到圓臉尖下巴的網紅臉盧若若,正拎著早餐袋子,對自己笑。
林沫愣神一秒才笑起來:
“哇,有早餐耶!”
“你愛吃的蘆筍培根卷和芝士三明治,還有手磨咖啡!我一直記著你的口味呢,感動吧!”
盧若若放下袋子,把東西一盒一盒往外拿。
林沫臉上露出笑容,心裡卻在想:我的口味明明是灌湯包油條豆漿……
唉算了算了,也不能在盧若若麵前,和原主性格差距太大,畢竟比起之前的薛露鶴,盧若若才是更了解原主的人,自己要是表現得太不一樣,可能會引起懷疑。
林沫坐下吃著芝士三明治,喝了口澀而發酸的咖啡,就聽盧若若說:
“今天給你準備了驚喜,嘻嘻嘻!另外你家公司的股東大會快召開了,你去不去啊?”
林沫憂愁道:
“我怕我一出現,就被薛露鶴抓回去了。”
盧若若拎著包裝紙,往旁邊一扔:
“隻要你全程保持在公眾視線裡,薛露鶴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在你家公司把你抓走啊!那邊是CBD,影響那麼大,到處是監控,彆怕啦!”
說著說著,盧若若湊過來擠擠眼睛:
“哎話說,你跟她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啊,她不會是真的被你拿下了吧?我那天看她
很迷戀你的樣子!”
林沫撇了撇嘴,狠狠咬了口三明治:
“什麼情況?根本沒有情況啊,她就是個家暴我的大變態,也沒有喜歡我,我也很討厭她。”
盧若若意味深長的瞅了一眼,不再說話了。
兩人吃完早飯,正在休息,忽然有人敲彆墅大門。
林沫本來懶洋洋的,聽到這聲音,猛的驚醒,恨不得跳起來,衝進臥室裡把自己藏到被子後麵。
還是盧若若身先士卒,去打開了彆墅大門,然後笑盈盈地對著屋內喊:
“沫沫,快來看是誰來了!我就說你肯定驚喜吧!”
林沫已經跑到臥室門口了,聽到這話,又驚疑不定地回頭看了看,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她還有點瘸,慢慢走到門口,和進來的那人對視。
然後,她弱弱的問了一句:
“你是……?”
麵前的女人周身矜貴氣場,剛到下巴的中短發線條利落,衣著考究又精致,裸露出來的小腿線條修長漂亮。
女人五官深刻,高鼻深目,瞳孔是少見的淺棕色,嘴唇略厚,顯得性感迷人。
此刻那雙淺棕色瞳孔,正仔仔細細打量著林沫,眼神裡有一閃而逝的驚訝,還有隱匿的許多情緒。
盧若若在旁邊大力拍手:
“厲害啊沫沫,居然真的連你最心愛的席深都忘了嗎?你們兩個可是糾纏了十來年啊,結果你一覺醒來就全忘了,我都不敢相信!”
是席深啊!原著裡讓萬千少女蘇斷腿的優雅精致腹黑攻!最後扳倒了薛露鶴的那位真主角!
席深這時衝著林沫微微點頭,很有分寸的調侃一句:
“林沫都把我忘了,看來是我最近太忙,消失太久了吧。”
這話說的巧妙,盧若若哈哈大笑,抓著林沫的手,非要讓她和席深一起坐在沙發上。
盧若若坐在對麵的單人椅子裡,笑嘻嘻看著兩人,不由感歎:
“怎麼看你們兩個都挺般配的,沫沫你可真是萬人迷呢,跟誰搭都好有感覺。”
席深微微一笑,看了眼林沫。
林沫線條柔美的側臉隻浮現出了困惑,並沒有出現嬌羞、竊喜等情緒。
換做以前,聽見彆人說自己和席深般配,林沫早就又興奮又羞澀的開始笑了。
席深見多了林沫
麵對心上人的嬌羞和歡喜,卻沒料到此刻,林沫完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她覺得意外,又覺得有趣。
林沫則認真的轉過臉對著席深:
“請問我以前和你,是什麼關係啊?我們是小時候就認識嗎,都認識十年了?”
她著重於收集信息上,當年那本原著,她看是看過了,許多情節卻沒有記得很清楚,人物關係更是混亂一團。
能記住原主林沫的悲慘結局,完全是因為名字相同,讓她代入感有點強,才挑挑揀揀,胡亂翻頁,把原主相關的劇情看完了,又看了眼大結局。
所以說,林沫從一開始就不知道為什麼原主要出軌,更不知道原主的家境情況、人際關係等等,因為這些,在原著裡本來就沒寫得多詳細。
說到底,原主林沫不過是一個小配角,在全書中期就下線了,沒必要有什麼複雜的身份設定。
席深先是愣神,隨即淺笑道:
“我聽若若說,你失憶了……看來果然是這樣。”
盧若若在旁邊添油加醋的搶過話頭:
“哇你真的是,太強了吧,你可是喜歡了席深差不多十幾年,你們兩個從幼兒園起就在一個學校,當年家境也差不多,你從小學起就跟在她後麵的!整個蘇市都知道你倆的關係,現在你反而不知道了,天哪,我都替席深委屈哦!”
林沫這才明白過來,無非就是老套的青梅,於是她輕笑了一聲:
“你不是我的閨蜜嗎,怎麼替她心疼了。”
盧若若:
“我……我不是看你麵子嘛……”
林沫淡淡的瞥了席深一眼:
“倒也不必什麼事都看我麵子。”
她對於這個席深也是存著戒心的,按原著說法,席深和沐霏才是愛的死去活來的一對,可現在席深又專門營救自己,不知道存在什麼心思。
席深收到林沫戒備的目光,倍感新奇:
“若若就是心直口快……你的腳是被薛露鶴打傷的嗎?現在還痛不痛?”
一邊說這種話,席深一邊低下頭,視線投向林沫的腳踝,很關心地仔細看。
林沫縮了縮腳,有點不習慣被陌生人這樣看,說:
“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對了,謝謝你救我出來。”
席深笑了,她眉眼輪廓同樣深刻,
卻不像薛露鶴那麼鋒芒逼人,笑起來時滿麵皆是令人如沐春風的愉悅感,親和力很強。
她說:
“聽說了你的事,我就一直很擔心,薛小姐這個人著實難對付,我隻希望你能好好的。”
林沫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轉而問起:
“這個房子……薛露鶴會找過來嗎?”
席深微笑著:
“這是我在郊外的一棟彆墅,平時沒人住,她應該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進不來。”
林沫這才真正放心了,既然原著攻都這麼說了,那應該問題不大。
恰在這時,席深手機響了,她低頭看了眼,對屋裡兩人說了聲抱歉,走出了彆墅去接電話。
盧若若看著林沫,小聲問:
“哎,在我麵前你就彆裝了吧,真就對她沒感覺了?不能吧?就算失憶也會對以前喜歡的人有感覺的啊,我當年那麼多電視劇白看了?”
林沫無奈的攤手:
“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啊,可能我就是失憶的特彆徹底吧,再說了人家席深以前不都拒絕了我好多次,我單方麵有感覺也沒用啊!”
盧若若:
“看吧,你果然還是害怕被拒絕,不過我覺得吧,這次席深能冒著風險把你救出來,證明了她對你並不是沒有感情,你再努努力,說不定能拿下呢!反正現在住在她的房子裡,哇,那不就是金屋藏嬌?”
林沫想了想:
“我家裡難道沒有房子了嗎?我們林家到底什麼情況啊?”
盧若若看了口氣:
“還不都怪你父母!他們兩個當初非要把你嫁給薛露鶴,想用聯姻來撈點好處,結果卻在合作過程裡弄虛作假挖牆腳,惹怒了薛露鶴,她撕毀了聯姻協議。你父母因為違法,去國外不敢回來,你家房子做抵押被收回了,你的公司也半死不活,這個所謂的聯姻,根本就是名存實亡啊!”
林沫:
“……既然是我父母強行把我嫁過去,那薛露鶴為什麼要答應?”
盧若若皺眉思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呢,不過那個變態的想法誰能想明白呢,或許她就是缺個玩物吧?”
林沫心想要是再能見到薛露鶴,一定要好好問問這問題,不過,還是希望以後再也不會見到吧。
然而就在這時候,門外
傳來聲音,還有人敲響了房門。
一聲快過一聲,篤篤篤的敲門聲,兩個女孩在房裡,都察覺到了不對。
兩人對視一眼,林沫謹慎地往最偏僻的客房裡走去,等她藏好,盧若若才走過去把門打開。
門外是席深,還有一位穿西裝套裙、頭發盤起的陌生女人。
女人手裡拿著文件夾,對盧若若掃了一眼,轉身看向席深:
“我可以進房間看看嗎?”
席深麵色嚴肅地搖頭:
“不可以,這裡是我的私人財產,我看在薛總麵子上讓你進來看一眼,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可以如實回報你老板。”
那女人又非常認真地看了一圈客廳的狀況,拿起手機想拍照,被席深抬手擋住了。
席深麵露厲色:
“私人住宅,謝絕拍照,如果你不配合,我隻能報警了。”
女人並不畏懼,張口就是:
“你確定,要與我老板為敵?”
席深嘴角一勾,嘲諷地笑了:
“在這世上,誰敢和你老板做朋友?”
女人嘴角微動,表情似有動容,卻並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盧若若在旁邊看得大氣都不敢喘,等人走出房門,鑽進一輛公務車,徹底開走以後,才敢走出來:
“怎麼回事?”
林沫聽見盧若若說話,才敢走出來,靠在門框上看席深。
席深回看了一眼林沫,笑了下:
“是薛露鶴的助理過來了,非說要檢查這棟彆墅,指控我從薛家綁走了人。”
林沫:
“……不是,說好的找不到呢!怎麼這麼快啊啊!”
席深和盧若若無話可說,麵麵相覷。還是席深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