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心裡第一反應就是:我讀書少,你彆騙我!
這人嘴裡真是沒一句實話!
她胸有成竹地抱起胳膊,用眼角斜睨著對方,抬高下巴,儘力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
“真的嗎?那你應該已經答應了吧,是要把我放出去自生自滅嗎?”
薛露鶴看著眼前的姑娘。
她裝得好像毫不在意,實際卻很緊張,手都在胳膊裡握成拳頭。
她雙頰紅潤,嘴角微微撅起,看得薛露鶴心裡泛起漣漪。
薛露鶴點點頭,坦然承認了:
“如果我說,我已經答應了呢?”
林沫不知為何,喉嚨發緊,突然就啞了嗓子。
麵前悠閒坐著的美麗女人,語氣輕鬆,視線戲謔,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感受。
可她要真的毫不在意,那還為何過來和自己講這件事?直接叫管家扔她出去不就行了?
林沫一時間沒有說話,隻是盯著自己的腳尖。想了好一會兒,她說:
“你放我走吧,我會在外麵自己找工作,絕不會再回來礙你的眼。”
薛露鶴淡淡瞥她一眼,忽然又是冷哼一聲,語氣極為不喜:
“就是個玩笑,你還當真了,真是傻子。”
她的聲音,哪怕是生氣,是嘲諷,也是極為好聽的。
說完話,她也沒多做停留,直接開門走了。
林沫扶著椅子站著,有點腿軟。
今天薛露鶴進來時穿的一身黑色西裝,實在是太好看了,渾身散發著抵擋不住的魅力,也讓林沫又想起昨晚那個可怖的畫麵……
加上薛露鶴張口就是爆炸消息,她的思考速度都慢了許多,難以好好應對薛露鶴的問題。
怎麼每次,隻要跟薛露鶴談話,就仿佛被帶到學校教導主任麵前一樣?渾身總是會不自覺緊張,手心會出汗,臉頰會充血,眼睛會亂轉,都是她控製不住的身體反應。
太緊張了!腦子都不轉了!
林沫休息了很久,又吃完了廚師送來的一頓午餐,消化了不少紅燒桂魚、辣子雞丁、糖醋排骨,這才真正放鬆了下來。
她把剛才薛露鶴說的話,還有對方的表現,全都梳理了一遍。
所以薛露鶴剛才說是開個玩笑,這也有兩個可能。
一是,薛露鶴沒有答應沐霏的包養請求。
一是,沐霏根本沒有提出那個請求。
按照原著劇情,林沫認為,應該是第二個可能性。
那麼,薛露鶴專門跑來,和自己說這一大通話,到底目的又是什麼?
為了刺探自己有沒有失憶嗎?可是這也刺探不出什麼吧?
還是說為了給自己挖坑?如果自己表現得很不喜歡沐霏,她就會用更嚴厲的手段對付自己?搞什麼啊,姐姐妹妹一家親的宮鬥劇嗎?
想來想去,林沫也隻能一言以蔽之:薛露鶴就是有病!反複無常,陰晴不定,做事隨意!變態的思維不是正常人可以揣測的!
這一晚,薛露鶴再也沒來找過林沫,直到深夜。
林沫準備睡覺時,忽然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嚇得她寒毛豎起,爬到床邊穿拖鞋。
等她用不方便的腳穿好拖鞋,來人已經穿過套間,走了進來。
林沫抬頭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眼前竟然是薛露鶴!
薛露鶴身上穿著深紅絲綢吊帶睡衣,頭發用一根玉簪盤起,白玉般的手上,抓著一個巨大的枕頭。
那身段極致的婀娜,妖嬈卻不顯刻意,性感而又鋒利,細腰長腿,長發還帶著濕漉漉的水汽,赤腳穿著木屐,如同山間躍出的靈。
她視線飄過來,像帶鉤子的風,掃過林沫身上,眼底幽幽暗暗,眼角那一顆淚痣更顯淺淡,卻又奇異的讓人難以忽視。
林沫完完全全看呆了,這是她上輩子從未見過的美景,如此生動,視覺衝擊力極強,讓她一下就忘了張口說話,隻知道睜大眼睛看著。
薛露鶴眼睛一眨,手指撩過臉頰邊濕潤的發絲,帶起一陣涼涼的香風。
林沫終於驚醒過來,急問:
“你怎麼來了?這裡是……”
她本想說,這裡是我的房間,沒說出來。畢竟彆說房間了,連彆墅都是人家薛露鶴的,兩人結婚時就簽署好了婚前協議。
“是我們的主臥室,婚房啊,你不記得了嗎?”
或許是夜色撩人,薛露鶴此時,說話的語調都比白天溫柔一些。
她一邊說著,一邊轉身來到床上,找了個位置放下自己那個巨型枕頭,然後試了試床墊的軟硬。
林沫就眼睜睜看著她完成這一係列動作,緊接著下一個動作就是……她眼睛都要瞪脫窗了!
薛露鶴真的就這樣,躺在床上了!
光麵綢緞睡裙,大長腿,小細腰,白如藕節的手臂,又長又直的脖頸……還有那張帶笑的臉,危險的眼……
這一切,比油畫更加美得生動,美得讓林沫有些承受不住!
她感覺腦海裡一股熱流,直衝鼻梁奔湧而去,立馬捂住鼻子,跌跌撞撞地衝向衛生間!
“你怎麼了?”
薛露鶴還要用那種磁性滿滿的聲音,在她身後追問,話音裡明顯帶著戲謔,仿佛在看好戲。
林沫扶著牆衝進衛生間,放下手一看,果然有黑紅的鼻血緩緩流出。
這種感覺……太新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