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鬼山林屋(25)(1 / 2)

就在直播前的觀眾因為燕時洵突然的消失而一頭霧水的時候, 海雲觀的數名道長也在用最快的速度趕來規山,而本就抵達在規山附近的救援隊,也拉起了警戒線, 防止附近村民好奇的誤入。

這件事瞞不過本就關注著節目的觀眾們,社交平台上的實時熱搜榜上, 接近一半的標簽都與這檔節目有關, 而最先發布有關節目動態的綜藝大V鵝哥,他的評論區裡更是迅速刷滿了有關封鎖規山的討論。

“怎麼又封鎖了?不是說無人機巡視好幾次都沒在山裡找到人嗎?”

“但是看那些去規山蹭熱度的小網紅發回來的現場視頻, 好像有穿著道士服的人?這是什麼情況, 要用玄學手段招人嗎?”

“我覺得不是。其實我是個新聞網站編輯, 之前就有規山附近的人打電話給我們爆料,說規山那邊很多人都看到了怪物,但沒等我們的新聞稿發出去呢,第二天就被官方統一告知這件事不許亂說, 屬於迷信造謠。據我所知, 其他付了爆料錢的網站媒體也被告知了, 所以後來這件事沒能在網上流傳。不過聽爆料者那個描述,我覺得很像節目鏡頭裡的那些血紅色怪物。”

“哦!我說呢, 我家旁邊就是濱海市區去規山的高速路,之前確實看到過很多官方的車隊半夜往規山那邊開,還有不少海雲觀的道長,聲勢特彆浩大。我之前還以為是道觀要祈禱今年台風彆登陸濱海市呢, 原來不是啊。”

“那,那如果是這樣的話, 不就相當於官方自己都默認了規山有鬼嗎!所以出現在節目裡那些東西,都是真的是嗎?”

“我世界觀裂了……我原本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來著,現在——臥槽誰知道燕哥的電話或者社交賬號啊!我現在覺得還是得有個這樣的朋友保命才行!”

“其實, 我朋友就是海雲觀的道長,昨天我把燕時洵畫符的截圖給他看了,你們都沒看見,他那時候臉色簡直嚇人。那些東西,應該是真的,我那個朋友的師父今天就去規山了。”

“嗚嗚救救孩子吧,孩子就不該手賤,昨天睡覺前點開了直播視頻,本來以為旅遊節目應該能很助眠,結果這下可好,嚇得我一晚上沒敢睡……我家就我一個人啊!孩子現在黑眼圈都快要掉到嘴邊了,縮在被窩裡又害怕又想看,一閉眼睛昨晚那些怪物就自動出現在我腦子裡了。怎麼辦啊!”

“嗐,誰不是呢?我早飯午飯全沒吃,把房門鎖得死死的壓根不敢出門,總覺得外麵有個怪物在蹲我。”

“我今天就守著節目過了!除非所有人都平安得救,不然我不會去睡的。真的太可怕了,一定都要平安啊。”

社交平台和節目討論區裡,隨處可見交流著各自所知消息的人,還有揪著心在默默祈禱的人。

雖然也有不少幸災樂禍或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說沒見過鬼想要讓節目死幾個人讓他見識見識,或是質疑無良節目炒作的,但這種言論都立刻就被其他人懟了回去。

吵得不可開交。

而那邊彆墅裡,張無病等人卻發現原本唯一沒問題的直播信號,也像是受到了乾擾一樣開始不穩定起來,設備“滋啦”、“滋啦”的發出著雜音,看著讓人擔心它是否會在什麼時候突然罷工。

不僅如此,就連網絡信號也微弱了下來,張無病手中平板上的界麵,一直在轉著小花花,卻始終加載不出來節目在視頻平台上的頁麵。

本來想趁著難得沒有意外狀況發生的現在,喘口氣管理一下節目的評論和彈幕的張無病,傻了。

其他嘉賓也因為張無病突然停下腳步而疑惑的看向他:“導演?”

張無病迅速按滅了平板,若無其事的走過去:“沒事,剛剛發現的酒窖就在這嗎?那我們下去看看吧,說不定會有囤積的食物。”

為了避免引起恐慌,張無病沒有將失去信號這件事告訴眾人。

對於現代人而言,網絡和手機就像自己的大腦和雙手一樣必須。習慣了通過網絡獲取信息的人們如果在深山裡突然陷入信號全無的境地,那就真的變成了無法呼救的孤島,會讓人們暴躁而慌亂,說不定會因此而情緒失控,做出什麼過激的事。

目前本就處於食物藥品全無的狀況,眾人隻是憑著“燕時洵一定會找出辦法帶大家離開”的信念,在撐著意誌行動。

如果在燕時洵不在身邊的情況下,眾人又突然得知失去了信號的事……

張無病的心臟向下沉了沉。

這些年來被父母和燕時洵從不同方麵保護得很好的張無病,一直像個大孩子一樣。然而燕時洵不在的現在,他卻咬著牙第一次扛起了身為整個節目組的導演的責任和擔當,真正像個成年人那樣。

最起碼,在燕哥回來之前,他必須穩定住局麵,絕不可以讓人心渙散甚至恐慌。

——然而沒有網絡的張無病相當於與外界的消息隔絕了開來。

站在餐廳裡的他不知道燕時洵已經不在四樓的樓梯上,也不知道連海雲觀都被驚動趕來。

張無病定了定神,掛上慣常好脾氣的笑容走了過去。

就在剛剛對彆墅的再一次搜索中,廚房旁邊酒窖被某位工作人員發現。此時他們正準備跟著那名工作人員,進入酒窖。

這間酒窖使用的是百年前的隱藏式設計,不僅可以最大程度確保酒水可以以最適宜的環境條件保藏,在危機時刻,也可以作為防空地窖來確保彆墅主人的安全。

工作人員摸索著按下剛剛發現的機關按鈕,隻聽“轟”的一聲悶響,餐廳裡堅固的石質牆麵抖落了一片灰塵,緩緩向旁邊滑去,一點點露出被隱藏在石牆後百年的黑洞洞空間。

那一瞬間,從地下吹上來的冷風,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

“這下麵,真的能有食物嗎?”丁茜害怕的抓住旁邊人的手臂,猶豫道:“它看起來好像一直都沒有人用過。”

“沒事,萬一呢。”安南原安慰她:“哪怕找到一瓶當年的酒或是一瓶蜂蜜都是好的,有吃喝心裡就有個底氣,總歸不用怕餓死了。”

石牆後麵,是一道直通向下的石質樓梯。

張無病站在門口向下看了眼,可能是因為當年酒窖兼任了防空避難功能所以修得很深,手機的手電筒光亮隻能照亮一小塊地方,卻看不到下麵的具體情況。

樓梯上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沒有腳印,顯然一直都沒有人前來。

張無病本來想帶幾個工作人員下去,讓嘉賓在上麵等著——因為體質問題,他本就從小就容易招到那些臟東西看到鬼,也算是久病成醫。而現在,他卻在石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從心底蔓延上來窒息一樣的疼痛,像是某種危險的預知。

燕時洵不在,張無病沒辦法準確知道這種危險究竟從何而來,但因為人類對於黑暗的恐懼,他本能的偏向於危險在酒窖裡。

雖說情況特殊,為了一絲能夠找到食物的可能,他必須要下去搜尋一圈,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自己接過了在他看來較為危險的任務,讓嘉賓們待在安全的地方。

但這個提議卻被安南原否定了。

“導演,你都不看好萊塢的嗎?那種大片都是這麼拍的,大家一起冒險反而會沒事。”

腦補能力過分優秀的安南原一想到自己原來看過的電影,就有些發慫,怎麼說都不肯被留在客廳裡。

另幾個男嘉賓也覺得這種事人多力量大,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人多也能更安全些。

於是除了幾個留在客廳裡守著急救房間重傷昏迷的柳依依等的工作人員,其餘人都決定一起去酒窖看看,並約定絕不久留,隻要找到差不多分量的食物就上來,如果下麵發生任何事情或沒有食物,也立刻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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