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鬼山林屋(32)(1 / 2)

被迫出道後我紅了 宗年 12585 字 6個月前

彆墅的酒窖裡囤積滿美酒, 誌得意滿的土匪們抱著從彆墅搜刮出來的財物,日夜豪飲慶祝,喝得酩酊大醉, 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靠近。

精細寬敞的花窗外,傳來走步的輕微聲響, 還有某種爬行類動物從地麵上蠕動而過的聲音。

抱著從橡木桶裡傾倒出的美酒的土匪頭子周式, 隻覺得後脖頸一涼,像是有什麼盯上了自己。他迅速轉身怒目看去, 身後卻隻有客廳的窗戶, 窗外正對著花園裡被血液染紅的玫瑰, 沒有半個人影。

周式疑惑的嘟囔著,重新又轉過頭去。

但他沒有看到,就在他轉過身的那一刹那,一襲紅裙的厲鬼驀然出現在窗外, 用一雙赤紅的眼珠狠狠的盯著他的背影。

一個坐在周式對麵的土匪朦朧的醉眼在無意間掃過了客廳的落地窗, 他立刻被那雙眼睛裡所飽含的濃重恨意嚇得一個激靈, 酒都醒了。

然而當他定神再看去時,窗外又什麼都沒有。

隻有一道血紅色的殘影, 在眨眼的間隙掃過,像是錯覺。

那土匪剛鬆了一口,就看到對麵的土匪頭子周式突然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向自己。

“大當家的?”那土匪納悶的問了一聲。

但他馬上反應了過來。

大當家的不是在看著他。

而是, 在看向他的身後。

——有什麼東西,就站在他的身後。

那土匪咽了口唾沫, 顫巍巍的挪動著被嚇得僵硬的脖子,想要向後看去。

一縷帶著血腥氣的黑色長發,突然從那土匪上方落下來, 掉在他的臉上。

然後,土匪對上了一張猙獰腐爛的女人臉。

“啊啊啊啊……”

尖利的指甲直插.進了那土匪的雙眼裡,捅穿了他的腦袋,白.漿混合著鮮血四濺,噴灑了一地。

他驚恐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身體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這邊的聲音引起了還在喝酒大笑著的土匪們的注意力,他們紛紛看去。而被突然出現的女鬼殘忍索命殺人的場麵驚嚇在當場的周式,也反應了過來。

他被驚得醒了酒,卻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沒有被這滿地腦漿鮮血的場麵嚇住。他眯了眯眼,認出了女鬼那張被黑發半遮住的臉。

“你不是前兩天被我殺了那女的嗎?”周式獰笑著站起身:“怎麼,變成女鬼想要來找我報仇?”

“那來啊,我殺過多少人連我自己都記不清,還沒有哪個能變成鬼殺了我的。”周式蔑視的看向站在滿地血泊中的女鬼:“怕鬼我就不會做這行當!”

嘀,嗒……

鮮血從血紅色旗袍的裙角滴落,砸進血泊裡。

襲霜垂著頭,赤紅色的眼珠盯著倒在血泊中驚恐睜眼而死的土匪,垂下來的黑色長發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讓人分辨不出,那血滴究竟是土匪飛濺到她身上的,還是從她眼睛裡流淌出的血淚。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這些人明明殺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為什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這,披著人皮活著!

她好恨,好恨啊……必須,必須殺了他們!!!

襲霜垂在黑色長發中的手指指甲猛然暴漲,變得長且尖銳無比,

她猛地抬起那張流淌滿血淚的腐爛麵容,怨恨尖嘯著衝向客廳中的土匪們。

尖利的指甲像是血紅的匕首,可以輕易劃爛任何被土匪擋在身前的障礙物。

那指甲如刀切豆腐般直接劃向土匪的脖子,瞬間便是一個淋漓的血口,被劃開的大動脈像是噴泉一樣噴濺出大量的血液,讓周圍的土匪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兜頭澆了滿身的鮮血。

而任由那個被劃開大動脈的土匪如何拚命抬手捂住脖子,都隻能絕望的感受著生命一點點從自己身體中流逝的冰冷。

他長大了嘴,拚命的想要說什麼,但卻隻能跌在滿地的鮮血中仰視著血色的女鬼,逐漸感受到曾經那些死在他手中的人的絕望。

本來因為土匪頭子周式的話而穩定下畏懼情緒的土匪,看到這一照麵就被女鬼殺死的場麵,無聲的恐懼在彼此之間蔓延。

他們握著平日裡殺人的土.槍和馬.刀,手卻顫抖著幾乎握不住,甚至下意識的在向後退去。

誰都不想成為那個衝在最前頭送死的人。

可因為仇恨而甘願墮為厲鬼的襲霜,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土匪。

土匪們隻覺自己眼前有紅色的殘影閃過,再定睛看去時,那血色的女鬼已經不在原地站著了。而旁邊卻傳來同伴的慘叫。

伴隨著慘叫和鮮血噴湧的聲音,一個個土匪絕望哀嚎著倒下,在血泊中抽搐著,爬向土匪頭子周式的方向,想讓他們的老大救救他們,他們才搶到了那麼多的金銀珠寶,好日子就在眼前了,他們不想死,不想死!

然而不管是周式還是其他人手中的武器,麵對女鬼時都像是豆腐一樣,輕易的就被那銳利的指甲劃爛成一團廢鐵。

整個客廳裡,到處都噴濺著鮮血和白.漿,甚至連高高懸掛而下的水晶燈上,都有被噴上的血液順著垂下的水晶再次滴落下來。

原本精致華美的擺件和家具上覆蓋著厚厚的血液碎肉,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土匪們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趴在地上艱難的蠕動著想要逃離這裡,他們伸出沾滿血的手臂奮力伸向不遠處的大門,明明距離如此近,卻無論怎麼爬也爬不到。

也有人拽著周式的褲腿,用絕望的眼神仰視著他,已經說不出話的聲帶還在拚命發出“啊啊”的聲音,想要周式想象辦法,救救他們。

卻被周式一腳踹倒在血泊之中。

這個剛剛還猙獰叫囂著自己不怕鬼的土匪頭子沒有想到,明明生前隻是個弱女子的襲霜,在死後竟然如此邪性,幾十個殺人如麻的土匪都擋不住她一擊,無論是刀.槍都無法傷到襲霜,甚至他們根本無法瞄準這個女鬼。

上一眼看還在這裡,刀砍過去的時候,她就已經消失在原地而出現在他們身後,用尖利的指甲劃開了他們的頭顱和動脈。

周式怕了。

長這麼大,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恐懼。

那是厲鬼對加害者的憤怒和刻骨仇恨,不是活人用拳頭就能分出的勝負。

周式帶著一身被其他人噴濺上的鮮血,恐懼四望,然後他發現這些隨著他一起殺人劫舍的兄弟們,都死的死傷的傷,還活著的也已經被這女鬼嚇破了膽,扔下了土.槍馬.刀倉皇逃竄,想要躲過女鬼的追殺。

殺人者和被殺者,竟然顛倒了地位。

活著的時候隻能痛苦看著熟悉的人死亡而無法反抗的襲霜,終於在死亡後,獲得了她想得到的力量。

即便這份力量的代價是囿困於此,再無法進入陽間。

黑色的長發蔓延在血泊之中,纏住了每一個拚命向外爬去的土匪,困住他們不讓他們離開。

而襲霜追趕著逃竄的土匪,為他們臉上的恐懼驚慌而終於感到了一絲快意。

沒錯,就應該這樣才對啊。

你們殺了那麼多的人,怎麼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掠奪來的東西,洋洋自得你們的罪孽?

你們要後悔才行,你們要體會我曾體會過的痛苦和絕望才行。我要你們的魂魄,永遠痛苦而不得輪回!

彆墅裡到處都是殘肢血液,牆壁和天花板也塗滿了厚厚的血層,不斷向下滴落。

白色的碎塊從碎裂的頭顱中散落在血液中,和殘肢一起攪混,又被其他尚有一息的土匪們掙紮時踹碎。

這裡是十八層地獄。

是厲鬼為複仇自己的怨恨而準備的審判場。

“砰,砰,砰……”

在慘叫聲逐漸衰弱減少的彆墅中,周式能夠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知道,要輪到他了。

被他親手砍死碎屍的女人,變成鬼回來找他了!

周式終於不再猶豫,他扔下刀轉身就向彆墅大門跑去,什麼兄弟財寶,在這種地方碰到這麼個瘋婆娘,活命才要緊!

然而襲霜從來沒有忘記過周式。

他將奶媽摔死在她的眼前,又殺死了她,將她剁成一塊塊扔進了柴房。

這個人,毀了她所有的期待和幸福!

“你要,去哪?”

陰冷的聲音幽幽的從周式身後傳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殺了我和其他人的帳,是時候還了。”

“——拿命來還!!!”

厲鬼嘶嘯狂怒,長長的黑發張牙舞爪的遍布了整個彆墅。狂風將樹木吹得劇烈搖晃,彆墅內一切晃動不止,玻璃碎裂狂風倒灌,布料飛舞阻擋住了周式的所有去路。

襲霜尖利的長指甲不斷的在周式身上留下猙獰傷口,周式痛苦吼叫,卻沒有可以逃避的地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指甲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噗呲!”

指甲直直的插.進了周式的雙眼和頭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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