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童聲咯咯(7)(1 / 2)

被迫出道後我紅了 宗年 21583 字 6個月前

在剛發現自己身處陌生之地時, 燕時洵心中就已經閃過很多種猜測。但是他獨獨沒有想到,他竟然連自己都不是了??

雖然他失去了意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酒店出現在這裡的, 也沒有看到導致了現在局麵的存在。但是僅從周圍的房屋環境, 還有自己身上的穿戴來看, 這絕非普通的活人能做到的。

更像是, 鬼神之力。

燕時洵的神情陰沉得可怕, 他冷笑一聲, 將懷表放回了馬甲口袋裡,邁開長腿就準備離開。

他需要確認其周邊其他地方是否也是百年前的老濱海,還有節目組其他人……

既然那東西甚至能夠繞開他的感知,那節目組其他人就更不用說,極大概率也會被轉移到了這裡。

燕時洵最後環視了一圈, 然後沒有猶豫的跨過高高的門檻,沿著記憶中的道路, 走向井玢的宅子。

既然他現在是“井玢”了, 那回自己家, 很合理不是?

暴雨後的夜晚, 整個城區都陷入了寂靜,唯有昏黃的路燈投射到地麵上,而家家戶戶都已沉眠。

皮鞋落在石板路上。

“嗒。”

“嗒。”

烏鴉盤旋了兩圈,落在教堂的尖頂上, 漆黑的眼珠死死的盯著長街上男人的背影。

……

燕時洵一直能夠感受到若有若無的目光, 像是被誰在暗中盯上了, 但是無論他如何利用懷表的反光,和轉角的玻璃窗,所看到的自己的周圍都是空蕩蕩無人接近。

所以, 是那個讓他失去了意識又安排了這一切的家夥,在暗中關注著他嗎?

燕時洵沒有太過度的反應,始終姿態自然,就像自己本來就是井玢一樣,深夜歸家,走在租界區無人的長街上。

但他的內心,卻絕非他表現出的這樣平靜。

巨浪滔天,震撼都連呼吸都在一瞬間沒有控製好,粗重了幾分。

燕時洵注意到,他走過的地方,和他在開機儀式結束後遊覽租界區時,所看到的景色幾乎一模一樣。

不是百年後已經被列為文物遺跡的,而是嶄新的,帶著還沒有散去的油漆木頭味道。

這下,事情可有趣了。

燕時洵挑了下眉。

整個區域都回到了百年前……甚至可能租界區之外也是如此。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那個做出了這一切的家夥,到底有多強?

不過,也許是因為燕時洵表現得太自然,所以鏡頭前的觀眾們愣是一點沒看出來燕時洵內心的震撼,還在驚歎這場景不愧是出自名導演之手。

[這個場景好絕!我的媽呀,不愧是李導演,雖然租場地大手筆,但是也是真出效果。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以為這裡真的是百年前的老濱海。]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燕哥穿得這麼正式,服化組的審美也太好了,這套西裝也花了大價錢吧,燕哥看起來就和以前那個時代的大人物一樣,為了理想奔走什麼的。]

[和我以前看過的老濱海電影好像!但又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神秘又有底蘊,危機四伏中在刀尖上行走。]

[咦?等等,場景切換了!目瞪口呆,這不是直播嗎?為什麼會無縫切換到彆的地方?剛剛還是街道上,現在就換到了老宅子裡,而且主角也換了……這個穿旗袍的,是池灩???]

[嘶!還真是!好吧,我現在相信這真的是李雪堂導演,和節目組聯合拍的電影了。]

[驚了,這個場景還原的好真實!嗯……稍等一下,是我看錯了嗎?門後麵那個穿著裙子的,是我以為的那個人嗎?]

[病啊……聽姐姐一句話,真有病就去看看吧,彆耽誤了治療。裙子,快被撐裂開了啊。放過裙子吧。(欲言又止)]

燕時洵修長有力的手掌中抓著被他團成一團的墨綠色領帶,沒有敲響井玢家的大門,而是在仰頭計算了下圍牆的高度後,用包裹在皮質手套中的手抓住突出的磚塊,敏捷的幾步上了牆,悄無聲息的翻過高牆,然後輕盈的落在地麵上。

明明身材修長,一身結實的肌肉絕非羽毛那樣沒有重量,但燕時洵就愣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屋內的人,也因此沒有發現庭院裡已經多了一個人。

趙真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讓他幾乎想要大聲喊出來以緩解自己的痛苦。

他抬手,捂住了自己一跳一跳的太陽穴,艱難的翻身起來。

而當眼前像是壞掉了的電視機一樣的雪花點漸漸消退後,趙真才看清了自己現在所身處的地方,也明白了他為什麼會覺得頭痛。

——他被人敲了悶棍。

從太陽穴放下來的手掌裡,還帶著絲絲血跡,他歪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上也殘留著血跡,而他剛剛就躺在雜物間的地麵上,旁邊就扔著一把老式木拖把。

答案已經很清晰了。

趙真眨了眨眼,在神智回籠的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哪裡不對勁。

他本來是在酒店的頂層套房,和節目組的人一起等在客廳裡,想要等待官方的人來接手調查頂層套房的惡作劇和死屍。

甚至就在失去意識之前,他還在試圖安撫白霜。

白霜被牛奶瓶裡的血液嚇得不輕。

然而忽然間,趙真的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再睜開眼睛時,已經被人敲了悶棍扔在了雜物間。

地麵上很冷,讓趙真上下兩排牙齒不由自主的在顫抖著敲擊在一處。可以預見到,如果他真的失去意識一直躺在地麵上,隻需要一個夜晚就足夠讓他失溫死亡。

誰乾的?和他有仇也不至於做這種事才對,現在這樣的社會,到處都是攝像頭,尤其是節目組的直播一直在開著,那個人跑不掉了……

趙真在低下頭看清了自己的裝扮時,呆滯了一瞬間,思維也像是老舊的軸承一樣乾澀到無法轉動。

因為要參加開機儀式,所以他穿的是經紀人為他準備的西褲和薄羊毛衫,既時尚又不會顯得不鄭重。

但是現在,趙真卻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已經不再是印象中的那一套,而是換成了百年前的男士長袍,淺灰色的長袍下,是同色的長褲,還有布鞋。

趙真是個演員,為了有戲可演,他什麼劇都接過,包括百年前那個時代的電視劇。所以他很清楚,他現在這身打扮,是典型的百年前男士打扮。

他麻木艱澀的大腦像是壞掉了的機器,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難道,有人在他昏迷的時候,還給他換了衣服?

圖什麼???

即便身處娛樂圈,趙真見識過了很多狂熱粉絲的所為,也知道很多影視圈裡的破爛事,自以為已經算是成熟的“老”演員了。

但是這種神奇的發展,還是出乎了趙真的意料。

不過地麵上實在是太冷,趙真沒一會兒就支撐不住,趕緊扶著旁邊的櫥櫃站起了身,然後恰好對上了旁邊一麵被打碎了的落地穿衣鏡。

破碎的鏡麵照出趙真的形象。

他一襲淺灰色長袍,胸前還掛著一副金鏈眼鏡,發型也是百年前常見的男士發型。

趙真不得不承認,雖然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這些服化道準備的是真不錯。至少,他是一點看不出來這是道具。

如果他不知道,他還以為自己是真的在百年前的老濱海呢。

頭上的傷口要處理,也要搞清現在是個什麼狀況,趙真不敢耽誤下去,趕緊往雜物間的門口走去。

然而,剛一推上門,趙真的臉色就變了。

推不開。

看來是被人從外麵鎖上了。

這人有病嗎!想讓他死在這還給他換衣服!

趙真沒忍住罵了一句,在發覺靠自己無法出去後,也立刻邊用身軀撞著門,一邊顧不得謹慎不謹慎的,趕緊大聲呼救:“外麵有人嗎?”

“開開門!”

這麼喊了一會,在趙真心中越發沒有底的時候,外麵終於傳來了聲音。

“是……趙真嗎?”

是個女性的聲音,帶著猶豫的不敢確定。

不過既然能憑聲音叫出他的名字,看來也是認識他的人了。

趙真立刻喜道:“是我!門被從外麵鎖上了,請幫我開下門。”

外麵響起了一連串高跟鞋的聲音,像是一位女性嫋嫋走過來查看情況。

然後她匆匆道:“請等一下,我找人來幫你。”

“好。”

但趙真卻越回想這個聲音越覺得不對。

總覺得……很熟悉啊。

在哪裡聽過?

不等他想明白,外麵除了高跟鞋的聲音外,就又響起了另一陣七扭八歪的聲音。

像是個初學著穿高跟鞋的人,走路也走得歪歪斜斜很不習慣。

“趙真在裡麵?”

張無病驚喜的聲音傳來:“又找到了一個,太好了!”

趙真驚喜,一時也顧不得細究為什麼他明明聽到的是高跟鞋的聲音,來的卻是張無病這件事。

“導演!”

“趙真!”

張無病隔著雜物間的門深情回應:“你等著,我馬上把鎖搞開,放你出來!”

“就是,這個鑰匙不知道放在哪了?”張無病的聲音有些猶豫。

而趙真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伸手往自己長袍下的腰間一模,手指被硬硬的東西硌到。

拉出來一看,是一整串鑰匙,粗略一看能有幾十把。

很好,看來雜物間的鑰匙,很可能在他自己身上。

趙真差點被氣笑了,而外麵的張無病聽到這個消息後沉默了兩秒,又道:“沒事,說起來你不信……雜物間門口,剛好放著一把斧頭。”

“正好可以把門鎖砸掉。”

張無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開心,並且從很快響起來的斧頭劈中木頭的“哢哢!”聲來看,他也已經這麼做了。

但是趙真卻開心不起來,他默默的看了眼旁邊鏡子,裂紋蔓延的鏡子裡,映出自己頭上帶傷的形象。

他有了個瘋狂的猜測。

也許,那把斧頭,本來是想要用來殺他的。

好在張無病很快就解決了被鎖上的大門。“砰!”的一聲,鎖應聲掉落。

雜物間的門被從外麵推開。

“好了趙真,趕快出來吧。”

趙真鬆了口氣:“導演,幸好你在這,要不然我可能要在這凍上一整,整,整……”

他看著眼前的人,原本要出口的話卡了殼。

趙真目瞪口呆,伸出手指顫巍巍的指向張無病:“導演你……還有這種愛好?”

不過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他明明聽到的是高跟鞋的聲音,出現的卻是張無病了。

——因為張無病穿著的,就是高跟鞋。

張無病身上穿著不符合他尺碼的老式校服裙子,軟軟的小肚子被淺藍色的製服上衣緊緊勒出了形狀,而裙子下麵兩條一看就是男性的腿上套著白色的長襪,腳上穿著一雙帶一點小矮跟的黑色皮鞋。

更誇張的是,張無病本來不太長的頭發,竟然被硬生生揪出了兩個小揪揪,上麵還紮著藍色的絲帶。隻是因為頭發長度不夠,沒有這個發型本來應該有的天真活潑感,而是變成了兩個衝天揪。

實不相瞞,沒有比這套打扮更能體現出衣服主人是個變態的了。

是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拍照報警的程度。

趙真心裡這樣想著,卻沒忍心直接說出口,怕傷害到張無病柔軟的心靈。

“沒事的導演,我懂,成年人了,喜好自由。”

強忍著被辣眼睛的不適感,趙真艱難的安慰道:“這是導演你自己的自由,我不會說出去的。”

然而這話出口,原本手持斧頭站在雜物間門口,還笑著準備迎接趙真的張無病,沉默了。

一向厚臉皮的張無病,難得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場麵陷入了一片尷尬的沉默中。

而觀眾們已經快要笑瘋了。

[哈哈哈哈哈李雪堂導演是怎麼回事?轉行去做喜劇導演了嗎?那我可得說,李雪堂導演拍喜劇是真的強,我人快要笑瘋了。]

[啊媽媽,麥艾斯,麥艾斯!重金求一雙沒看過這個場麵的眼睛。]

[臥槽!張導演你在乾什麼啊張導演!你現在可是頂流綜藝的導演啊,就算為了綜藝效果,也要顧及一下自己的形象和包袱吧?不用這麼拚,不至於不至於哈哈哈哈哈。]

[你明明在笑,都沒停過!噗!對不起小病,媽媽還是愛你的,就算你這個打扮……不行了,我笑得滿地找頭。]

[啊這,張無病身上穿著的是老式女學生製服吧?我一直很羨慕當年的製服,覺得比我現在運動服校服好看太多太多了,還曾經放言,就算是頭豬,穿百年前的舊式校服也好看!但是現在在看到張無病的形象後……對不起,我為自己的年少輕狂道歉。啊,太辣眼睛了。]

而在漫長得幾乎難捱的沉默後,還是旁邊人咳了一聲,打破了僵局:“趙真你頭上是怎麼回事?嗑到哪裡了嗎?”

趙真尷尬的從張無病身上收回目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向旁邊看去:“不是,我醒來就這樣了,好像是被誰打了……呃。”

“池……灩?”趙真遲疑的喊著對方。

而美豔的女人大方的點點頭,承認了:“是我,我醒來的時候就是這套裝扮了。”

此時站在張無病旁邊的池灩,身穿著修身的綢緞旗袍,開叉一直到膝蓋處,接縫處還鑲著一顆珍珠,隨著走動,雪白的小腿在精致的旗袍下若隱若現,高跟鞋將她的腿型修飾得完美到像石膏模特一般。

而池灩梳著百年前老濱海最時髦的卷發造型,發間彆著鑽石發卡,脖頸上帶著三層珍珠項鏈,如雪的皓腕上也掛著一串珍珠鑽石手串。

她看起來就是曾經的老濱海名媛,美到足以登上雜誌封麵,或是被印在海報上,貼滿大街小巷。

趙真的嚴重閃過驚豔,看呆了一瞬間。

然而當他不小心看到旁邊的張無病後,他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猛然回神。

“啊……張導,有沒有想過換一個尺碼?”

張無病:“………”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無語過!

“……你以為我想穿成這樣嗎?”

張無病幽幽的怨念道:“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我伏案睡在了書房裡,身上就穿著這麼一套衣服。我還以為有變態,就趕緊出來找你們,這才找到了池灩和你,根本沒時間去換衣服好嗎?”

趙真:“……對不住導演,是我的錯。”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看到了熟悉的人之後,趙真稍稍安定了下來,問道:“我明明記得自己是在酒店的頂層套房裡,但眼前一黑,再醒來就這樣了,還有人換了我的衣服。這是什麼情況?”

池灩細長的柳葉眉攏著憂愁,我見猶憐。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和你一樣,本來是在安慰白霜,但是眼前一黑,再睜眼就躺在了客廳的地毯上,旁邊全是摔碎的酒杯碎片,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

三人一對各自的經曆,發現竟然出奇的相似。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已經從酒店出現在了這裡。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