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童聲咯咯(10)(1 / 2)

被迫出道後我紅了 宗年 18334 字 6個月前

因為接連幾次都差點犯錯, 所以張無病顯得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沿著鎏金樓梯走下來時嘴裡還在不斷嘀咕著“羊駝羊駝”,生怕自己再胡思亂想, 把鬼魂想出來。

“燕哥!我發現我這個身份……”

趙真在看到幾人下來的身影, 本來情緒高漲的想要彙報好消息, 結果就先看到了張無病這副形象。

趙真:“?”

導演終於被女裝逼瘋了嗎?

就連坐在旁邊顯得有些生氣的池灩, 也不由得奇怪的看向張無病, 眼裡帶著思索。

她覺得這個小導演, 看起來很像是被鬼上身了啊……難道,這宅子裡有鬼?

池灩不可抑製的回想起了自己過去遇到的異狀,她有些驚慌的迅速看向自己的身後和兩側,像是在害怕自己的身後站著什麼東西。

“彆在意,讓他自己發會病就好了。”

燕時洵看出了趙真的疑問, 他隨意的瞥了眼張無病,就走到趙真身邊:“所以, 你的身份?”

“管家。”提起這個, 趙真的神情有些嚴肅:“我身上有代主人家收的邀請函, 從稱呼裡能看出, 我這個身份是井公館的管家”

“但是燕哥,正因為這個,我覺得我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了。”

燕時洵驚訝的挑了挑眉:“說說?”

在燕時洵給了趙真暗示,讓他拖住池灩, 避免她乾擾自己的探查後, 趙真就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任務, 將池灩死死的拖在了客廳裡。

不管池灩是用“自己房間裡有藥酒”,還是“擔心燕先生所以去看看”的理由要上樓,都被趙真東扯西扯的留了下來。

趙真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 更多時候,他都因為小透明時期在片場養成的習慣,而喜歡聆聽多於傾訴。但是這也就意味著他知道更多彆人不知道的秘密,當他開口時,很少有人敢忽略。

他看懂了燕時洵給自己的暗示,雖然不知道燕時洵因為什麼而對池灩保持戒備,但是他願意幫燕時洵找出池灩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趙真就像是隨意聊天一般,和池灩說起了那些“流言”,引得池灩麵色巨變,他卻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就像是個沒有眼力見的新人一樣,還在不停的說著。

雖然池灩出道多年,也憑借著演技將國內外的大獎拿了個遍,對表情的操控能力堪稱細致入微。

或許是因為停電後的黑暗而帶來的鬆懈,或是在身處陌生環境時的慌亂,在趙真反反複複提到“懷孕”、“流產”、“養小鬼的傳聞”等等話題時,池灩還是忍不住有了表情的變化,流露出一絲真實。

正被一直默默觀察的趙真看了個正著。

而根據池灩的表情變化,趙真也大概的分辨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中,哪些是單純的傳聞,而哪些又極可能是真實。

……比如,流產。

趙真很確定,池灩流產了不止一次,甚至池灩那次鬨得最凶的片場昏倒,也是因為流產。

可奇怪的是,當他裝作不經意的說起圈裡養孩子很難的時候,池灩卻沒什麼慌亂的情緒,反而流露出一絲恍惚來。

就像是這件事對她而言,已經太過遙遠而模糊。

雖然數次懷孕並流產,但池灩卻對養育一個孩子長大並無期待。她的神色甚至讓趙真覺得,她很清楚自己永遠也無法養育一個孩子。

太奇怪了。

趙真心裡泛著嘀咕,覺得自己無法搞清楚池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在趙真感歎般說,他聽說圈子裡有一些有名的大師,專門幫人增加氣運,可以走紅,他也想要試試的時候,池灩卻像是終於忍受不住一樣,忽的從沙發上站起了身,麵色很不好看的想要往樓上走。

但燕時洵就在樓上,趙真哪能讓她打擾燕時洵?

他立刻裝作腿疾發作,一邊痛呼著一邊從沙發上跌落在地毯上,看起來很是狼狽。

即便池灩再不想理會,但在這種情況前,她也無法一走了之,隻好踩著高跟鞋走回來,問趙真怎麼了。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和焦急,又在趙真抬頭看向她時,轉變成了溫柔和關心。

池灩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可是,鏡頭前的觀眾們卻看得清晰。

不少之前對池灩印象良好的觀眾們,現在卻麵麵相覷,忽然覺得事情可能不太對勁。

[是我眼花了嗎?怎麼覺得剛剛池灩看著趙真的眼神特彆不耐煩呢?簡直和我班上那個人前人後兩副麵孔的班長一模一樣。]

[池灩的形象不是一直很友善嗎?她粉絲好到處吹她人美心善,影視女神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她粉絲還經常用這一套話攻擊彆的演員呢,說人家咖位不大脾氣大,連給池灩提鞋都不配,還耍大牌……現在這個就差翻白眼的人是誰哦,脾氣不大?]

[懵了,我一直都挺喜歡池灩的,但怎麼覺得這事情的發展有點不對啊?你們聽到她剛剛和趙真的對話了嗎,該不會是圈內人知道些什麼,她真的懷孕又流產過吧?要不然她怎麼不吭聲罵趙真啊?]

[趙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你沒聽他自己說他想找大師給自己改運嗎?好惡心啊,他怎麼不去死?他不覺得這麼問我家灩灩一點都沒有禮貌嗎!灩灩這麼些年一直苦心鑽研演技,是個很純粹的人,連男朋友都沒有好吧。他問一個女孩懷孕流產的事,不覺得很猥.瑣嗎!吐了。]

[震驚了,池灩過幾年就四十了吧?一般城市孩子要是結婚的話,這個年紀孩子都會打醬油了,農村的話這個年齡都要當奶奶了。沒想到池灩的粉絲竟然還說她是女孩?]

[……我真擔心那位的智商還好嗎,趙真說那話,怎麼聽都是在套話吧,想要引導池灩說些什麼。況且,池灩不是一直都有類似的傳聞嗎?趙真可沒有。一直說養小鬼的可都是池灩,她要是真的懷孕又流產過,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真的養了。]

[我覺得趙真是聽說了什麼消息吧,畢竟他們都是一個圈子的,聽誰說過一嘴消息不是很正常的嗎?我們不知道,但世界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窗戶,圈內人消息肯定更靈通。]

[我都驚呆了,李導演是真的敢啊!我現在相信之前你們說的隱藏攝像頭拍攝的事了,要是趙真知道有攝像頭,應該不會這麼說吧?]

[我願稱李導演為神一樣的男人!這個運鏡,太牛了!]

趙真確實不知道現在正在直播,他剛剛說的話都被節目觀眾們聽得真真切切的事。

觀眾們不清楚,但他從雜物間醒來後可是很清楚,自己就是莫名出現在了陌生的地方,而且還有人想要讓他死。

井公館內,危機四伏。

而此時,趙真摔在地毯上,發揮自己的演技,捂著腿低聲痛呼著,連眼角和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看起來是真的疼得狠了。

池灩也趕緊去醫療箱裡翻有沒有止痛片,剛好背對著趙真。

趙真看到池灩頭發上彆著的發卡亮麵上,忽然閃了幾下,似乎是反射著光芒。

但是剛剛可沒有這光芒,隻在池灩轉過身後才有。

趙真眼睛眯了眯,他一邊嘴裡還在痛呼著,沒有讓池灩發現他的動作,一邊比對著那光線的來處,然後,他低下頭,看到了沙發下麵的東西。

就著倒在地毯上的姿勢,趙真歪在地麵上,伸手去勾了那東西出來。從觸感和形狀來看,似乎是一個身份銘牌,就像是池灩之前從手包裡拿出來的那個一樣。

但不等趙真看得清楚,池灩就已經拿著藥膏轉過身來。

趙真趕緊把那東西藏進了袖子裡,也因此發現了塞在袖子中他之前沒有發現的信封,從信中的稱呼,推斷出了自己的身份。

當著池灩的麵,趙真沒有把自己找到另外一個身份銘牌的事,和池灩流產過的事情說出來,而是圍繞著那封信一直在說,又借著把信遞給燕時洵的動作,將那銘牌藏在信下麵塞給了燕時洵。

燕時洵能夠感受到自己指尖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他不動聲色的一挽,就手指靈活的將那東西藏進了手心,然後神態自若的拿著那封信,身體向後傾重新靠在了沙發上。

在池灩的眼皮底下,兩人默契的完成了一場交接。

不過趙真說起信件,倒也不是單純為了掩飾。

而是……

“燕哥,你知道這次李導要拍的《濱海夜曲》,講的是什麼故事嗎?”

趙真表情嚴肅,看上去不像是為了閒聊。

“出於保密原則,我們每個人在拍攝前期,都隻能拿到各自的人物小轉,真正完整的劇本隻有李導和編劇知道。”

知道燕時洵對娛樂圈的了解並不多,趙真主動為他解釋起自己這次拍攝的方式:“隻有在拍攝到某一場景時,當天早上,我們才會被發放相對應的情節小劇本。”

“我不知道完整的故事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我的人物小傳……”

趙真直視著燕時洵,嚴肅道:“就是個在老濱海租界時期背景下,有著多重身份的璟公館管家。”

“在劇本裡,璟公館屬於一位被人稱呼為璟先生的人,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子。而我,既負責璟先生的安全,為他處理工作和日常瑣事,也是埋藏在其中的一個臥底。”

“井?”

燕時洵先是重複了一下,但很快反應了過來,李導演應該是用的其他字,但卻應該是以井玢為原型進行的人物構造。

要不然,李雪堂不會大手筆包下整個租界區,又費了大力氣拿到審批,可以進入租界區建築內拍攝。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趙真帶來的消息,忽然讓燕時洵有了另外一個猜想。

——那個把他們帶進了這裡的存在,不僅把他們人放在了這裡,還把劇組的故事也賦予了他們。

而他們現在各自扮演的身份,就如同在演電影一樣,各自拿著自己的角色。

燕時洵本以為自己是井玢,但現在看,卻是劇中劇,他扮演的是以井玢為原型的璟先生。

而要在三天內暗殺他的人……

燕時洵麵無表情的將視線投向趙真。

這位剛剛可是親口承認,他自己是個臥底,看起來是對璟先生忠心不二的管家,實際上是為了殺璟先生而來。

從下樓後就一直坐在不遠處的單人高背椅上的鄴澧,也因為燕時洵的反應而看向趙真,眼帶危險。

像是隻要趙真想要做點什麼,他就會先趙真一步動作。

趙真被這兩道視線看得毛骨悚然,趕緊解釋道:“我不是為了殺燕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扮演的角色不是為了殺璟先生。”

“事實上,我也是剛剛才想通。”

趙真從茶幾上拿起一份明顯有過折疊痕跡的報紙,從折痕來看,這份報紙中的某一頁已經被人多次翻看過。但他展開到那頁時,有一則報道後的署名,引起了燕時洵的注意。

編輯,林亭。

林亭,林婷。

那個時代,女字旁的字還沒有被大麵積使用,而隻是在學者之間爭論和推敲,對是否要予以推廣還沒有具體的定論。新字和舊字交替衝撞,很多字都有了簡化的寫法,也有更多的形態沒有流傳開來。

如果林婷想要模糊掉自己的性彆,也躲過來自京城殺害她父親的人對她的繼續追殺,那對自己的名字換了種寫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則報道的編輯,正是林婷。

而……

燕時洵看向趙真,已經知道了趙真想要說什麼。

作為璟公館的主人,在那個新舊衝撞的時代,有過留學背景又身處租界區的璟先生,當然會保留每天早上隨早餐拿到報紙的習慣。璟先生看過的報紙,很可能會留在臥房裡,或是餐桌上。

至於茶幾上的這份,就應該是其他人的。

比如,身為璟公館協助璟先生處理日常往來事務的管家,在那個文盲遍地的時代,他當然是識字的。

“我覺得璟公館就算再財大氣粗,地位崇高,但也不至於所有女傭仆從都認識字,甚至能看報紙——裡麵還有不少英文。”

趙真抖了抖報紙,說道:“所以,這應該是我扮演的管家看的。一則披露社會現象的報道,明明編輯就在這裡,如果我看不懂可以直接去問,但卻被我反複看了很多次。”

“而恰好在同一天,我收到了來自外麵的邀請函,裡麵指名道姓稱呼了我,並對我表示感謝。”

趙真嚴肅道:“這是派我來這裡臥底的人在告訴我,我的任務目標是林婷。”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池灩:“也就是,池灩姐。”

現在趙真開始懷疑,自己在醒之前到底發生什麼了。

一個地位很高的管家,不可能親自去雜物間整理東西,更可能是在那裡與人交談,或是躲在那裡伺機而動。

卻被人敲了悶棍。

在知道自己的管家身份和任務目標後,趙真開始覺得,是不是在劇情設定裡,自己本來應該殺死池灩,但卻被池灩發現,然後反而先一步襲擊了他以自保。

畢竟他醒來的時候,池灩已經醒了,而且和他同在一樓。

當時張無病,在二樓。

燕時洵看清了趙真對池灩的懷疑,不過他在搜查過二樓林婷的房間後,卻對此持保留態度。

池灩……可不像是林婷啊。

就算池灩真的是林婷,以林婷重大義的性格,她就算知道有人想要殺自己,卻也不一定會選擇反殺對方,傷及性命。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