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貳拾叁(1 / 2)

“姐姐生來就是掌上明珠,享儘嬌寵,不似臣妾這般命途多舛。”

莊絮照微微閉上眼,輕撫著自己的腹部,稍微定了定神,又恢複了往日的柔弱無骨。她輕輕柔柔地說:“隻是如今姐姐又整日被困在這瑤華宮,縱容陛下心裡掛記著您,定然還是待不慣的,不若就讓臣妾去為姐姐求情,偶爾能夠出去走一走,也是好的。”

幼枝慵懶地說:“本宮不需要有人求情。”

“你可信不出五日,陛下自會前來,求本宮出去散心?”她偏過頭來,杏眼微眯,嫵媚而誘人,“隻可惜有人費儘心思,設下這麼一個天衣無縫的局,注定要付之東流水。”

莊絮照故作茫然道:“什麼?姐姐是受了冤屈?”

幼枝並未搭腔,隻是無聲地笑。

當日瑤華宮走水,幼枝尚不知情的時候,在禦書房與大臣商討政事的薛蔚卻已經得了消息,匆忙趕過來。所幸走水的並非是主殿,也無宮人居住在此,隻是薛蔚始終不見幼枝,乾脆到臥房尋人,見到的卻是將將轉醒的幼枝與躺在床上的下人。

天子震怒,這才有了幼枝被禁足三月的處罰。

至於那名太監,被幾個巴掌生生打醒,他痛哭流涕地喊冤,聲稱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在床上。

幼清一聽,幸災樂禍地說:“爹爹今晚又要睡不著覺了。”

他說得沒頭沒尾,幼枝卻是聽明白了,畢竟幼老爺不止是同幼清說薛白的不是,他在暗地裡,連當今聖上都敢出言埋怨,更何況眼下又鬨出這一遭,幼老爺定然滿腹牢騷,恨不得立即把自己帶回金陵。幼枝思忖片刻,對幼清說:“你鬨一鬨他便是了。”

幼清睜大眼睛,“為什麼要鬨他?”

幼枝笑眯眯地答道:“清清鬨一些,爹爹便隻顧著揍你,自然記不起彆的糟心事,打完就睡下了。”

幼清不乾,垮下臉抱怨說:“阿姊總是想著要我挨揍。”

莊絮照輕聲說:“幼老爺那麼寵愛小公子,怎麼會舍得動手?”

“他舍得,而且總是喜歡打我腦袋。”幼清回答完,反應過來這個人他不喜歡,又歪著頭問道:“你怎麼還不走呀?”

“臣妾的確該走了。”莊絮照一笑,“臣妾本是擔心姐姐會……”

“你走開。”幼清壓根兒不等她說完就脆生生地說:“阿姊才不要你擔心。”

他胡攪蠻纏的功夫一流,況且忍了好久,這會兒終於憋不住了,“你不許亂叫阿姊,爹爹和娘親隻生了我和阿姊,隻有我才可以這樣叫她,彆人都不行。”

“小公子……罷了。”

莊絮照望著幼清咬了咬唇,似是欲言又止,又帶著幾分泫然欲泣的委屈,她向著幼枝行了一個禮,而後很輕很輕地說:“貴妃娘娘,臣妾該走了。”

幼枝視若無睹,“慢走。”

莊絮照推開門的一刹,麵上的柔順與哀愁儘數褪去,雪生上前來攙扶,她們坐上轎後,莊絮照恨聲道:“本宮告訴過陳文翰,除非死無對證,否則陛下定會輕饒她。”

“……娘娘,小貴子還在受審,奴婢以為現在設法讓人以為小貴子畏罪自儘,也還來得及。”

雪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既然梅妝能買通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更何況她換了點翠的香囊,那麼她現在就和就咱們一條螞蚱上的人了,隻要陳大公子解決掉小貴子,再讓梅妝偷拿來貴妃娘娘的簪子,塞進小貴子的房裡,就應當萬無一失了。”

莊絮照想了想,垂下眸冷冷地說:“隻能如此了。”

而瑤華宮裡,幼清不太開心地說:“阿姊,我不喜歡她。”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