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叁拾柒(2 / 2)

趙氏想了想,又說:“索性已經拖到了這個時候,再過小半月就是中秋,陪著枝枝過完這個節,我們就立即帶清清回金陵。”

感情還是要偷著跑。

幼老爺悻悻地聳肩,他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忽而猛地一拍大腿,“夫人,方才那安胎藥,清清沒有喝。”

“藥碗不是空了嗎?”

幼老爺苦著臉說:“我喝光的。”

趙氏一聽,當即怒不可遏道:“你往日和清清搶些零嘴就罷了,怎麼這會兒連他的安胎藥也要搶來喝上幾口?”

“夫人,不是,你聽我解釋。”幼老爺冤死了,“前腳藥才端上來,後腳薛白就回來了,我這不是一時情急,怕自己說不清楚,直接喝乾淨了。”

“……”

趙氏覷向幼老爺的肚子,忍笑道:“那就喝了吧。”

幼老爺唏噓不已:“我這輩子,什麼苦都嘗過。”

“……安胎藥是最苦的。”

從這一日起,幼清的飲食就被嚴格把控。荔枝、杏仁、糕點碰都不能再碰一下,而且隻要薛白不在,趙氏和幼老爺就盯著他喝安胎藥,幼清趴到桌上眼淚汪汪地耍賴,幼老爺幸災樂禍地問他:“誰讓你跑外麵喝酒的?”

幼清委屈地說:“都怪沈棲鶴。”

至於沈棲鶴,他當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畢竟幼老爺說到做到,回回隻要他來王府,一準兒被收拾得抱頭鼠竄。

結果還有沒老實養幾日,幼清就有點受不了。回回想吃東西,他低頭翻自己的小荷包,裡麵都隻有瓜子兒,天天嗑得嘴巴疼。

稍微想了想,不喝藥就得待在薛白身邊,於是幼清氣鼓鼓地衝進書房,把自己小荷包強行塞進薛白的手裡,不講道理地說:“我的荷包在你手裡,你得給我嗑瓜子兒才能堵住我的嘴巴,不然我就要跟爹爹告狀。”

幼清想得美,這樣過來碰個瓷,瓜子兒有人剝,他還不用再喝藥,簡直穩賺不賠。

“可以。”薛白眉梢輕抬,意味深長地說:“你的蜜餞可是本王的報酬?”

“我哪有蜜餞?”他不說還好,一提起蜜餞,幼清就氣得要命。安胎藥那麼苦,趙氏都隻許他吃兩顆,不管是裝哭撒嬌還是扮可憐,幼清都不能多吃一顆蜜餞,他嘀咕道:“我要是有蜜餞,也不給你吃,都是我的。”

“是嗎。”

幼清酒醒以後,什麼都不記得,彆提蜜餞不蜜餞的,他連自己被占了大便宜都不曉得。薛白借機逗弄幼清,他把少年攬進懷裡,低下頭似笑非笑地說:“前幾日你說你的蜜餞很甜,要給本王嘗。”

幼清自己都沒得吃,當即就出離憤怒了,“你怎麼連蜜餞都要和我搶?”

薛白問幼清:“為什麼你會沒有蜜餞吃?”

“因為娘親不許我吃。”幼清亂動擺放在書案上的卷軸,他根本就沒有多想,薛白一問自己就下意識蔫巴巴地答道:“她說我得、我得……”

幸好話還沒有說完,幼清就反應過來了。他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瞳,捂住自己的嘴巴,幼清一心虛就到處亂瞄,他結結巴巴地補救道:“娘親說我得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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