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陸拾玖(1 / 2)

“還是記不起來。”

幼清思索一小會兒, 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壓根兒對她們口中的虎符沒有任何印象, 當然交不出來, “我都失憶了,怎麼會知道是不是你在唬我?”

他振振有詞地說:“我隻是去了一趟慈寧宮, 你就問我要虎符,你天天都待在那裡,為什麼不是你自己拿的?而且、而且你都知道我失憶了,還非得趁我什麼也不記得的時候這樣說, 我哪裡知道我有沒有拿?”

“不問自取是為賊。”太後眯起眼, “哀家一早便聽聞你師從黃大人, 想必黃大人不會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曾教過你, 隻教會了你如何拿腔作勢、咄咄逼人,無理也能說出三分理來。”

幼清垮下臉, “我沒有。”

“沒有?”太後的神色輕慢, 懶得再同他糾纏這些, “不論你想不想得起來, 哀家都要拿到虎符。若是你能自己想起來,那是最好的, 也免了哀家對你動手,若是你自己想不起來, 便休怪哀家對你不留情麵。”

幼清覺得這個太後比自己還不講道理, 他小聲地說:“想不想得起來, 我、我自己也決定不了呀。”

太後聞言側眸瞥了幼清一眼, 氣定神閒地問道:“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失憶?”

幼清一下子睜圓烏溜溜的眼睛,“為什麼?”

“淤血積壓,意識混沌。”太後上前幾步,輕蔑地笑道:“好端端的又怎麼會腦中有淤血積壓?你真當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醒來以後便成了這副模樣?”

“你那對爹娘,瞧著倒是成日護你護得緊,人已經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擄走幾次,卻毫不知情,他們顧慮著是藥三分毒,怕衝了你肚子,不肯與你用藥,哀家可不需顧忌任何,索性你那腹中的胎兒不過是……她的餘孽。”

說到這裡,太後稍作停頓,她眉眼含恨,語氣陰冷道:“給你三日的時間,倘若你再想不起來虎符究竟在何處,哀家不會手下留情的。”

幼清眨了眨眼睛,怕是不怕的,就是覺得自己倒黴,他咕噥著說:“就算虎符真的被我帶走,我還想得起來把它丟在哪裡,可是說不定早就被薛白收起來了,每回不管我藏什麼,藏在哪裡,他都能找出來跟我算賬。”

尤其的前段時間幼清的痛苦源泉——安胎藥。

“無妨。”太後聞言,神色更是森然,“倘若已落入他的手中,就看他舍不舍得用那半塊虎符來換你。”

不論虎符是否已經落進薛白之手,太後設法把幼清帶來時,心中已有打算。畢竟除卻這塊虎符,另一半虎符原先是由鎮平將軍保管,而鎮平將軍鎮守邊塞,四年前遭人暗算,英雄埋骨西戎,接班人則是已與莊家斷絕關係的莊家次子莊賢。

血脈親情,自然無法說斷就斷,是以太後斷定莊賢絕不會將虎符交出,而虎符一分為二,唯有合二為一時,方能調兵遣將。

思此及,太後冷冷一笑,任他薛白有通天之能,沒有完整的虎符便敢串通幼枝挾持薛蔚,唯有死路一條。

她一甩袖,“張嬤嬤,這三日便由你好好看著王妃。”

張嬤嬤點頭,斜睨著幼清說:“太後娘娘,老奴這幾日定會好生照看王妃,打點好王妃的衣食住行,讓王妃在這行宮內安心拜佛,絕不會委屈到他分毫。”

自己的仆從是什麼德性,太後自然心知肚明,她輕飄飄地提醒道:“哀家帶了幾個太醫過來,張嬤嬤,你替哀家把他們安置好,讓諸位大人仔仔細細地替王妃把一把脈,再對症下藥,早日恢複記憶。隻不過假使三日後諸位大人的藥並不見效,不僅他們會人頭落地,就連王妃也……”

“解鈴還須係鈴人,人——哀家便交予張嬤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