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霽一時間被陸允這句不要臉的葷話驚得說不出話。
這種話……陸允怎麼做到張口就來的。
腦子裡空了好幾秒,也想不出來該怎麼罵,最後隻能氣急敗壞的低吼道,“你愛吃不吃愛睡不睡,反正受罪的不是我。”
“我就問問,林教授生什麼氣?”陸允理不直氣還壯的反問道,“難道不應該問清楚才能更好的照顧你……”
林霽不和陸允吵,也自知嘴皮子功夫磨不過陸允。
乾脆又一次躺回了枕頭裡閉上眼睛。
“誒,生氣了?”
林霽沒理他,依舊躺著不動。
“我給你道歉好不好?”陸允繼續壓著聲音說道,“以後我在公共場合會注意的。”。
林霽心說道歉有什麼用,說的跟會改一樣。
關鍵是永遠不知道陸允什麼時候會突然蹦出來一句不知廉恥的葷話,連個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閉上眼睛其實也不是特彆困,林霽躺了一會兒,聽見陸允沒再吱聲,不禁眯起眼睛偷瞟了一眼。
陸允還是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搭在他輸液的手上,另一隻手支著腦袋,雙目微合。
估計是困得不輕。
林霽倒也沒真生氣,就是臉皮薄。不管怎麼說…獨占陸允的關照的感覺真的可以說是夢寐以求。今天有幸體驗,林霽心底還是高興的。
看著吊瓶又快空了,他尋思著自己坐起來按,不打擾陸允休息。
結果隻是一動,還沒坐起來,隻見剛才還垂著腦袋的陸允瞬間坐直。
“怎麼了嗎?”
“換吊瓶…你繼續睡。”林霽說著,緩緩用胳臂肘朝著床邊的按鈕挪去。
陸允搶先一步站起來按了鈴,“我哪兒睡了。”
“你都困的睜不開眼了。”
“我剛才在思考。”
林霽:……
他懶得戳破陸允的嘴犟。
換過吊針後,林霽麻煩護士撤掉了一部分管子,至少騰出一隻手能活動。
但心率檢測的儀器還是沒撤,說是至少要掛滿二十四個小時。
林霽騰出手,就順手打開學校郵箱。
今天開始學生陸陸續續考期末了,他怕萬一有學生給他發郵件有急事,比如因病調整考試時間什麼的他沒及時收到,不好安排。
然而林霽發現,隻要他坐著處理工作,陸允哪怕哈欠連天也不肯休息。
熬過了上午,林霽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睡一會兒吧……”
“你不是說我愛睡不睡愛吃不吃,身體作踐壞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嗎?”陸允把早上林霽凶他的話有模有樣的學了一遍。
林霽:……
那會兒是被陸允那句葷話弄懵了,難免言重了些,沒想到陸允當真了。
“我,我那會兒…氣急了,隨口說的,哪兒能真看著你糟蹋自己。是我言重了,你彆當真……”林霽道歉的時候話都說不順暢。
說完,隻見陸允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看,看我乾什麼。”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叫一聲老公我就乖乖休息吃飯。或者回答問題——”
林霽沒等陸允說完,趕忙伸手輕輕擰了一下,示意陸允住嘴。
……陸允就是仗著他不忍心。
林霽看了看陸允眼下的烏青,最終還是決定服軟。
可是…“老公”這個詞,林霽嘗試過好多次。
死活喊不出口。
沉默了良久,林霽突然低聲吼道,“醫生說禁食就是字麵意義上的禁食!你趕緊去睡覺!”
吼完,林霽轉過身不敢去看陸允。
突然,他聽見陸允笑了。
陸允不笑還好,陸允這麼一笑,林霽愈發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說你怎麼這麼可愛。調/.戲你的話你也一本正經的回複?”陸允說著,不由自主的湊近了一點。
林霽隻當沒聽見。
咬了咬牙,不去理會。
突然,他感覺到陸允附到耳邊,“即便不禁,林教授現在的身體能吃得消?”
林霽聽的眼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