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一時間手裡的水都忘記喝了。
原來自己一直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他記得童映婉是經常跟著陸允那幫人混的之一,放了學經常逃晚自習,去體驗一些成年人才能去的場所。
“嗯……可能是緣分吧,前段時間才偶然重逢的,不然可能這輩子也沒什麼交集。”林霽回答的有些不太自在。
剛說完,林霽感覺到身邊的女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容還和高中時候一樣,甜甜的,配上這雙圓圓的杏眼,完全看不出來是和林霽一個年紀的人。
“你笑什麼?”林霽一時間有點迷茫。
“之前陸允那個爹,想和我們家聯姻…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當時林霽就在陸允家,想不聽見都難。
“我啊,從小就是被培養好嫁給對家族生意有益的人,嫁給誰對我而言都一樣,所以家裡安排的見麵我都會去見見。結果沒想到可算遇見老同學了,我當時還調侃他,‘你高中時候不是和我們發誓,要和初戀海誓山盟生死不離嗎?當初還嘲笑我不反抗家裡安排,怎麼現在淪落到和我一樣被家裡相親了?’,你猜陸允怎麼回答?”
林霽頓了一下。
倒不是對陸允見過這些人感到意外,隻是沒想到,陸允高中的時候居然也說過要和初戀海誓山盟這種幼稚的話。
“怎麼回答的?”
“他說,快十年了,才剛剛找到初戀工作的地方,傻乎乎的製造了一場人為重逢,對方還信了。”童映婉說道這兒又笑了一下,“我當時嘲笑他慫貨,過了快十年才敢去兌現什麼海誓山盟。結果他居然氣急敗壞的吼道,我就是慫貨!怎麼了!有問題嗎!我高中慫了三年你還嘲笑夠嗎!”童映婉模仿陸允的神態還有模有樣的。
林霽也沒忍住跟著笑了出聲,“哈哈哈哈哈哈他原來這麼可愛嗎,”笑完,林霽才反應過來……陸允有個高中暗戀了三年的初戀。
按照童映婉的措辭…陸允還真是高一的時候就……
“話說,陸允高中三年的那個初戀……”林霽知道大概率是自己,但還是想從陸允朋友身上求證一遍。
“這還用問嗎?”童映婉故作無語的歪了一下嘴,“不過高中的時候他的確保密挺嚴的。我們小圈子裡他隻使喚男生幫他跑腿送東西,女生們連他喜歡的是誰都不知道。我不感興趣,但有的小姐妹比較八卦,剛開始隻扒出是個男生,學校賊好的那種。後來我們出去玩,陸允這貨喝多了,全交代了。交代完,還不允許我們往外說。那段時間一天天初戀長初戀晚的和我們叨叨叨,我嫌他磨嘰,直接帶著幾個小姐妹一起把他拉黑了。”說完,她又撇了撇嘴。
林霽想了想那個時候陸允的樣子。
還真是…錯過了陸允最可愛的時候。
“對了,我的婚禮,你們一起來吧,今年九月。”童映婉說著,從手提包裡翻出來一封請帖,“訂婚宴會的時候我喊陸允了,他說邀請他父親他就不去,當時家裡人為了利益,還是邀請的陸允的父親。後來份子錢陸允還是單獨給的,但人死活不肯來。這次正式結婚…估計那個時候我哥和嫂子那邊已經處理完了。”說完,童映婉笑了笑,示意林霽拿過請帖。
林霽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收下了請帖,“一定,到時候我拎也會給陸允拎過去。”
吃完這頓飯,林霽和童先生以及陸允的前繼母道了彆,這才朝著車庫走去。
“你去哪兒,順路送你。”
童映婉爆了一個酒吧的位置。
林霽愣了一下,她不是已經訂婚了嗎……
“就是這兒沒錯,我待會兒還有酒局。”童映婉直接在導航上輸入了地址,“麻煩你啦,陸允的秘密初戀。”
“酒,酒局?”林霽知道不該多問,但還是疑惑了一下。
“結婚和我在外麵玩又不衝突。對方是軍官,常年不回家。夫家那邊也就是看中我從小是按照嫁人的路子培養的,才選的我。隻要家裡和夫家開心就行,至於我…該乾什麼乾什麼,不鬨出幺蛾子,規場合撐個場麵就行。我知道這些對你而言…可能有點不好接受?”
林霽這才笑了一下,啟動了車輛,“沒什麼不好接受的,你現在這種生活挺好的。”
做個漂亮有錢,沒心沒肺沒責任的快樂大小姐,多少人羨慕不來的生活。
“唉,我還以為你會和好多陌生男人一樣勸我上進勸我多孝敬公婆的,要是大家都對這種生活沒偏見就好了,”童映婉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纏繞著自己的栗色卷發,“話說,高中時候我嫂子…那個時候還是陸允繼母,就沒少往我們家跑,當時我也沒多想,每次遇見了就打聲招呼,遇不見就當沒聽見。結果有一次我生日聚會叫了小圈子裡所有朋友來家裡,正正好遇見我哥帶著準嫂子回來,當時陸允和嫂子對視了好久,臉色一個比一個黑,然後我被我哥訓了一頓,我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麼個破事兒。”
林霽聽著她絮絮叨叨,時不時應和一句,大多時候還是專心開車。
果然陸允家那堆破事兒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的。
“你還是和高中時候一樣活潑啊……”林霽聽她講了一路的單口相聲,自己也跟著笑了一路,末了,還是感慨了一句。
“那是當然。”
眼見著快到了酒吧,林霽減慢車速,靠向路邊,“到了。”
“謝謝啦,今天麻煩你了。我的婚禮一定要來!”看到霓虹閃爍,人聲鼎沸的娛樂場所,童映婉不禁兩眼放光。
林霽:“沒事……”說完,林霽忽然想起來自己手上的手環是有定位功能的,他趕忙衝著還沒下車的童映婉喊道,“誒對!”
“啊?”
“如果陸允問你我有沒有送你……你就回答沒有。是你哥送你來的還是你打車開車來的都好,總之彆提我。”林霽說完,乾笑了一下。
“切,還以為什麼事兒呢。”童映婉白了林霽一眼,“知道啦,我會保密的,拜拜。”
林霽也揮了揮手。
看著對方踩著高跟鞋開開心心的和小姐妹們一起入場,林霽才調轉了車頭,駛向回家的路。
好不容易到了地下車庫,林霽一打開大燈,還沒找到車位,先一步看見陸允的身影已經杵在車位處等他。
林霽搖下窗戶,“你怎麼在這兒……”
還沒說完,隻見陸允徑直朝他走來,林霽沒辦法,隻好開了前車門讓他上車。
“你怎麼不回家,在這兒等我?”林霽一邊看著後視鏡,把車停好,一邊問道,“是忘帶鑰匙了嗎?”
停好車,林霽還沒熄火,隻聽見陸允先一步按下了中央車鎖鍵。
“乾,乾什麼?”林霽見陸允板著臉,突然反鎖車門,本能的覺得事態不對。
“你給我報備的是去和彆人談工作。可是離開飯店以後,你去了城南的一家酒吧,然後才回的家。”陸允的語氣很平靜,平靜中又透露著一點不滿,“先說好,我沒刻意看手環的路線圖。”
林霽笑了一下,“我…我送個人,停都沒停就回來了。也不太熟…就順路送一下,畢竟以後還要合作……”
“先說好,我沒刻意看手環的路線圖。是酒吧保安看見這輛車,看見上麵下來了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有說有笑的和駕駛位上的人告彆,以為是我要去,主管打電話來確認的。”陸允說完,目光還是停留在林霽身上。
“車上的香水味有點嗆人啊……你我平時都不會用這種女香吧?”
林霽:……
就真的什麼事兒都瞞不過陸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