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夫人問:“這……這是走了嗎?”
越溪點頭,道:“她已經離開了。”
古鬆溪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他先對越溪道了謝,苦笑道:“怪不得最近這段時間總覺得很累,像是有什麼東西趴在我的身上一樣……沒想到……”
“沒想到古少爺竟然能這麼快就恢複鎮定,果然是高材生……”韓旭笑道。
古鬆溪有些驚訝,道:“你知道我?”
古夫人一臉自豪的道:“我家鬆溪一直很聰明,經常是全省第二名。”
越溪頓時一臉佩服,真心實意的稱讚道:“真厲害。”作為全省倒數,對於所有成績好的人,她都十分佩服。
韓旭微笑,道:“我當然知道古少爺……我是全省第一名,對我底下的那個人,我自然是知道的。怎麼說,從初中到高中,我們兩的名字都挨在一起。能一直保持全省第二名,你是真的很厲害。”
“……”
古鬆溪的笑容僵了僵,道:“原來你是……韓旭啊,你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貫耳。”
韓旭大大方方的點頭,古鬆溪的表情更加僵硬了。
“古少爺,你和這個女鬼有什麼關係嗎?”越溪突然問。
古鬆溪問:“越小姐怎麼突然這麼問?”
越溪道:“那個女鬼明顯認識你的樣子,而且對你滿懷恨意,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很明顯,你們兩個是認識的。”
古鬆溪苦笑了一聲,道:“這女鬼,我的確是認識的……我們兩還是同班同學,她生前,喜歡我,曾經給我表白過。”
那女鬼名叫薛孟,和古鬆溪是同班同學,兩人都是高三的學生。而且薛孟的學習成績很好,又長得漂亮,還是宇陽高中的校花。可惜,紅顏薄命,在前不久,薛孟跳樓自殺了,這個新聞當時還鬨得很大。
而薛孟之所以會自殺,是因為在學校的時候,被人□□了,甚至是輪、奸。
“……其實也怪我,那天她叫我去花園,可是我睡過頭了,等我醒過來,都晚上十一點了,我趕去花園的時候,根本沒看見她。我完全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的。”
古鬆溪臉上全是自責,也十分痛苦。
一旁的韓旭收起手機,目光銳利的看向他,嘴角卻是翹著的,道:“不止如此吧,那位薛孟小姐,可是聲稱,□□她的人裡邊,也有一個你。”
這些事情,在網上一查就查出來了,學生在學校被□□,這可是大事情,網上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不過這都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到現在,基本都看不見了,不過一查還是查得到的。
聞言,古鬆溪表情坦然,他苦笑道道:“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說是我做的,可是我真沒做這件事,我的舍友他們都知道,那天我一直在宿舍裡睡覺,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的。”
古夫人麵露不忿,道:“我看那個女孩子就是故意汙蔑我家鬆溪的,身為女孩子家,一點都不矜持,還要向我們鬆溪示愛……我家鬆溪可是好孩子,成績好,長得也好,怎麼可能看得上那個鄉下姑娘?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
越溪輕聲道:“那個女鬼說不定還沒走遠了,要是聽到古夫人你這麼說,說不定立刻就回來找你了。”
古夫人的臉色立刻就綠了。
古先生道:“這件事情的確是意外,我家鬆溪也不願意看見這樣的,因而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自責。隻是,那個叫薛孟的女孩,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汙蔑陷害我家鬆溪啊。”
古鬆溪搖頭,滿臉自責,抱著頭道:“如果那天我沒睡過頭的話……都是我害了她,她會生氣,甚至怨恨我,那也是很正常的。”
“那……那些□□她的人,被抓到了嗎?”越溪問。
古鬆溪搖頭,道:“學校那裡的監控器壞了,根本沒看見人……她一口咬牙說是我做的,可是我真的沒有。我古鬆溪做人坦坦蕩蕩,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越溪和韓旭先在古家住下,這也是為了就近保護古鬆溪,古先生出手闊綽,本來越溪是不願意留宿的,不過看在錢的麵子上,還是留下來了。
是的,錢就是這麼有麵子。
*
伸手拉開落地窗的窗簾,韓旭問:“師父,這事你怎麼看?”
越溪道:“那女鬼很凶,怨氣很重,是飽含著怨恨死去的。而且,她還殺了人,身上沾了人命,孽氣也很重。”
韓旭道:“我在網上查了這件事,那個女鬼是在上個月跳樓死的,那時候,法院判決古鬆溪等人無罪釋放,第二天她就從學校教學樓上跳樓自殺了。”
“等人?”
“她指認,有五個人參與……古鬆溪是一個,還有另外四個人,分彆叫張虎,李群,王銘,羅伊!其中,李群和張虎已經死了,現在這五人,還剩下三個人了……師父,你相信古鬆溪的話嗎?他說他很無辜,沒有□□薛孟,你信嗎?”
越溪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他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看起來很虛偽。”
“按照薛孟的說詞,當日是古鬆溪約她去花園的。在花園裡,古鬆溪跟她告白,可是她沒有答應,然後……”
韓旭走到越溪身邊,道:“人心是真的很可怕,這個案子當時在網上鬨得很凶……還有人說,肯定是薛孟穿得太暴露了,不然為什麼那些人隻對她下手。人心,簡直醜陋到了極點。”
明明是受害人,可是落在他們嘴裡,卻成為了攻擊對方的理由。
“更有趣的是,當時為古鬆溪他們辯護的律師,其中一條辯護理由說的是,古鬆溪是個學習成績很好的孩子,德才兼備,他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什麼時候學習成績好,已經可以成為脫罪的理由了。不過,那個律師也已經死了,被書砸死的,那些書,都是有關各種法律的資料。”
越溪覺得有些奇怪,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
韓旭道:“這些事情,網上一查就查出來了。”
突然,他輕咦了一聲,道:“這麼大晚上的,這位古少爺要去哪裡?”
越溪走過來,從落地窗看過去,便能看見古家的大門。而此時,一個人影正朝著大門口走去,看那身影,卻是古鬆溪。
“大概是做賊心虛吧……”韓旭嗤笑道。
越溪看了他一眼,問:“我總覺得,你好像特彆反感古鬆溪啊。”
韓旭微笑,笑得人畜無害,道:“沒有啊,一個常年都是第二名的家夥,哪裡值得我反感了?”
越溪:“……”
你明明就是很討厭人家啊!
*
從屋外進來,古鬆溪將外邊的羽絨服脫了下來。
“這麼著急找我乾嘛?”他問。
屋裡坐著兩個人,一個身材微胖,一個卻很瘦,胖的那個人叫羅伊,瘦的那個人王銘,兩人都是古鬆溪的好友。
羅伊咬著自己的手指,有些神經質的道:“鬆哥,那女人來找我們了,她來找我們了,怎麼辦?張虎和李群都已經死了,下一個輪到的就是我們了。”
他越說表情越猙獰,那是恐懼到了極點。
古鬆溪咬了咬自己的後槽牙,大聲道:“怕什麼?不就是一隻鬼?總能想辦法殺了她。她活著拿我們沒辦法,所以才去死的。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就算她死了,變成了鬼,也拿我沒辦法。”
他們這群人向來唯他馬首是瞻,聞言羅伊和王銘緊張的心情也微微緩和了幾分。
王銘煩躁的道:“那個賤女人,鬆哥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偏偏給臉不要臉,還鬨自殺。死了也就算了,還要變成鬼來作亂,呸!”
古鬆溪沉著臉道:“你們兩注意一點,我家裡請了天師來,如果不出意外,這件事情應該很快就能解決了。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彆出什麼紕漏,管好你們的嘴,知道嗎?”
王銘和羅伊立刻點頭。
等古鬆溪離開,羅伊對王銘道:“還是鬆哥有本事,希望那個天師早點把那個薛孟解決掉。要說啊,這個薛孟還真是沒眼光,我們鬆哥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氣。不過,這校花的滋味還真是不錯,現在想起來我還心癢癢呢,怪不得會被鬆哥看上了,操、弄起來就是爽。”
兩人一番汙言穢語,色迷心竅,倒是把害怕什麼的都忘了。
在窗外,一道白影飄在半空中,透過透明的窗戶靜靜的注視著這兩人。
滴答滴答!
身上的血從身上流下去,她的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你們都要死,一個都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