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聊得非常投機,所以葉蓁蓁要離開時四丫非常不舍,葉蓁蓁對這個小姑娘也非常有好感,便隨手拔下一支發簪送
給她:“這支發簪你拿去玩吧,等到日後我再來此地,再聽你們講故事。”
葉蓁蓁此次出門穿戴簡單,發簪隻是簡簡單單的銀簪子,簪子上鑲嵌了顆珠花。即便如此這支簪子也普通,此乃京城有
名的手藝人打造的銀簪,簪子上刻著精美的浮雕,連珠子都是圓潤剔透的東珠,價值不菲。
四丫不知所措,老嫗更是一驚,她雖然不識貨,但也知道知府夫人佩戴的東西肯定不是凡品,連忙拒絕:“夫人,這可
使不得,使不得。我們四丫不過是鄉野丫頭,配不上這等好物件,您還是快收回去吧。”
葉蓁蓁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關係,這些簪子我多得是,並不值當些什麼,大娘若是覺得受之有愧,就當作是我聽故
事的報酬吧。”
老嫗幾番推辭,葉蓁蓁依舊不改主意,她唯恐繼續推遲下去會惹貴人不快,便戰戰兢兢地收下了簪子,並且暗暗下了決
心,日後這簪子就留給四丫做陪嫁了。
葉蓁蓁回來時,崔維楨非常敏銳地發現她的鬢發上少了一支簪子:“你這是?”
葉蓁蓁摸了摸鬢發,如實說了,當然也不忘調侃一句:“你居然知道我少了支簪子,觀察得也太仔細了吧!”
崔維楨沒有說話,但眼中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了。
葉蓁蓁捂嘴笑了,眉眼彎彎的:“我知道,你眼裡有我呢。”
崔維楨輕咳了一聲,看了看周圍的人群,繼續保持高深莫測的狀態,不過耳根卻是悄悄地紅了。
他們逗留了許久,主要是崔維楨要調查民情,葉蓁蓁從旁聽著,也了解了不少情況——
這些農夫們平常挖渠雖然累一些,但是每日都能吃得飽還有工錢,幸福感還是蠻高的,至於這麼冷的天兒穿短褐的原因
,並非沒有銀子買衣裳,最根本是圖個乾活兒方便些。
崔維楨聽罷,心中十分無奈,他無法強迫農夫們添衣,隻好囑咐段家管事在溝渠旁添幾鍋熱滾滾的骨頭湯,柴火不息地
熬著,讓他們冷時也能喝口熱湯暖暖身子,免得凍壞了身子。
段家管事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反應,崔維楨以為他為難,便繼續說道:“若是你們段家預算不夠,這筆銀子就走衙門的賬
。”
段家管事如夢初醒,連忙作揖搖頭:“使不得,使不得,這段家渠原本就是小人家的老爺拍下的命名權,一切花銷都該
是我們段家出,哪能讓衙門支銀子呢?若是讓我們家老爺知道了,非得責怪小人辦事不力不可。不過是每日幾鍋骨頭湯
罷了,實在算不上什麼大消耗。知府大人請放心,小人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
他隻是沒想到知府大人對百姓如此關懷備至,讓他備受震撼,每當他覺得知府大人已經足夠愛民如子時,知府大人接下
來的行動總能刷新他的認知,這樣大公無私的知府,絕對是他平生僅見了。
看到段家管事眼底熟悉的敬仰和佩服,葉蓁蓁就知道,又是一個被崔維楨人格魅力所折服的人。
她由衷地生出與有榮焉的驕傲和自豪來,這個與眾不同的男人是她的夫郎呢。
“笑什麼?像隻偷了腥的貓兒似的。”
回到了馬車上,沒有了外人的崔維楨丟下了所謂的身份包袱,寵溺地敲了敲妻子的額頭,總覺得她這副樣子又在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