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維楨不抵親娘的功力,以忙活破案為理由落荒而逃,葉蓁蓁因為沒有踩雷而幸免於難,省了一頓嘮叨。
她本該去鹿鳴書院授課,不過這時候也不方便書院,早早就請了假,留在府裡陪孩子。
崔執端隻是一些皮肉傷,除了受驚外並沒有什麼大礙,倒是崔執明因為內傷的緣故,崔大娘和葉蓁蓁堅決讓他臥床養病,這可把他給憋壞了,好在有崔執端陪著他下棋看書,他才熬過了這漫長的一天。
中午的時候,府上來了一對令人意想不到的訪客。
訪客並非旁人,而是與崔執端一起遭遇了無妄之災的三娘和其兄長段樂山。
聽門房講,這對兄妹倆在府門口轉了好久,久到讓門房以為是什麼不懷好意的歹人在門口打探消息,上前詢問時才得知他們是特地來探望小郎君的。
兄妹倆沒有拜帖,但考慮到他們的身份,門房還是讓人通報了,層層傳到了葉蓁蓁耳中,才讓他們進了府門。
段樂山一見到葉蓁蓁就叩頭請罪:“小民妹妹昨日莽撞,導致小郎君與護衛走散,才遭此大禍,今日特來向夫人請罪,請夫人責罰。”
他身旁的小姑娘也跟著跪了下來,她的眼睛紅腫未消,行動也有些僵硬,看樣子似是被家裡人教訓過了。
“夫人,三娘知錯了,請夫人責罰。”小姑娘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也不知來時家裡人是如何與她說的,她似是怕極了,連身子都在顫抖。
葉蓁蓁歎了口氣,朝秋蕪示意,秋蕪領悟了她的意思,親自去把兄妹倆攙扶起來,還請他們入座,並且奉上了茶水糕點:“客人不必拘束,我們家夫人並非嚴苛之人。”
段樂山和三娘依舊戰戰兢兢,椅子隻坐了個沿兒,更彆說吃茶點了,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膝蓋上,連眼神都不敢多看一眼。
葉蓁蓁有歎了口氣,道:“說來三娘和我兒都是受了無妄之災,你們不必太過自責,歹人有心算無意,才有了昨日那一遭,與三娘並無太大乾係,你們不必有太大的包袱。”
段樂山似是鬆了口氣,立馬站起來對葉蓁蓁拱手作揖:“夫人寬宏大量,段家感激不儘。這是我段家家傳的跌打酒,對跌打損傷有奇效,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請夫人收下。”
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瓶子遞過來。
雖然府中不缺少跌打酒,但段家有意登門賠罪,自然不能拒絕對方的心意,葉蓁蓁點了點頭,秋蕪便上前接下,微微福禮:“段郎君有心了。”
段樂山行了一禮。
三娘也離開了座位,小心翼翼地朝葉蓁蓁看來,小聲說道:“夫人,我、我能去探望大郎哥哥和二郎哥哥嗎?”
這個小姑娘倒是頗有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