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牘勞形,直至傍晚時分。
崔維楨先去福禧院請安,蓁兒不在,他與女兒玩了一會兒才回去明熙苑。
院子裡的丫鬟各行其是,打簾子的丫鬟看到他回來便匆匆行禮,崔維楨製止了她的通報,往裡間走去,發現書房的燈火亮著,從槅門的紗罩中能夠窺見一抹伏案寫作的倩影。
走進一看,不禁啞然。
蓁兒還是穿著早晨的常服,但晨間梳得整整齊齊的鬢發已經雜亂不堪,東一縷西一縷,很有街頭叫花子的風範。再看她忽而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終於明白這副造型所為何來了。
再看地下,已經掉了不少秀發,崔維楨忽然想起她前不久提起的禿頭理論,嘴角不由一抽。
不過是一篇策論罷了,真的有這麼難嗎?
他歎了口氣,邁步走過去,正在專心思索的葉蓁蓁渾然不覺腳步聲臨近,反而被突然遮蔽而來的陰影嚇了一跳,驚得從位置上蹦了起來。
嘭。
腦殼一痛,回頭望去,就見崔維楨捂著嘴站在她背後,俊臉有些許的扭曲,不用問也知道,剛剛是磕到他的下巴了。
葉蓁蓁顧不上腦殼了,連忙過去查看:“是不是磕到下巴了?張嘴讓我看看,舌頭有沒有受傷?”
“嗯……舌尖有點痛……”崔維楨含含混混地說著,順從地張開了嘴,葉蓁蓁果然看到他舌尖破了皮,正緩緩滲出血絲來。
“哎呀,這可怎麼辦才好,這裡的傷口又不方便上藥。”
葉蓁蓁急得不行,連忙去翻藥箱,結果找來找去,就沒找到合適的,崔維楨緩過勁來,製止了她的翻箱倒櫃:“小傷口罷了,不礙事,明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