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蔡夫人的幫助,葉蓁蓁並不需要連續趕場,但她還是堅持在書院待了一上午,不為彆的,就想留在書院陪陪孩子們——
畢竟是執端他們第一次歲考,她既然有身份之便,就趁機留在書院裡陪孩子們吃頓飯好了。
她站在考場外等著。
天氣有些冷,她披著狐裘鬥篷,手裡捧著湯婆子,站在回廊下看院子裡枯寂橫斜的枝丫,不覺得無聊,反而被這文氣彙聚之地激發了些靈感和文思,一時間詩興大發,想學那些才高八鬥、滿腹經綸的詩人一般吟哦一首詩,然而醞釀了許久,終究沒能謅出一言半句來。
真是……這些年的詩都白讀、白學了。
若是維楨知道,肯定搖頭感歎“朽木不可雕也”吧!難怪他從不教她寫詩,應該是覺得她無藥可救了。
“唉,若是維楨在就好了,有了詩替,我又何苦為難自己費力思索呢。”
葉蓁蓁喃喃自語,可惜在府衙辦公的崔維楨不能與她心有靈犀,更無法與她隔空通話。事實上,他因為案牘勞形,已經甚少有閒情逸致吟詩作賦了。
好在葉蓁蓁無需等待太久,隨著銅鐘被撞響三下,考試時間終於結束了。原本靜悄悄的書院驟然喧鬨起來,特彆是蒙學舍這邊,這群孩子格外活潑,人還未出來,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已經傳出來了。
有因為考試暫時結束而雀躍歡呼的,有大聲討論試卷答案的,還有呼朋喚伴一起去食堂用膳的……伴隨著嘈雜的聲音,一群小豆丁從學舍裡走出來,三三兩兩,好不熱鬨。
走在最前頭的小朋友眼尖地看到了站在回廊下的葉蓁蓁,立馬刹住了腳步,立正行禮:“叔母……啊,不對,葉夫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