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自大又愚蠢,還真以為自己傑克蘇光環天下無敵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德性,李縣令憑什麼給他這個恩準。
歸根結底,還是落在前幾天的“通緝令”上。
這不,李勳道這就說了,“崔公子,葉娘子,前陣子的風波本官已經聽說了,都怪本官治家不嚴,家中下人被對家收買,暗中設計謀害葉娘子的產業和名聲,本官已經把罪奴辭退,但仍有失察之責,還請你們原諒。”
他堂堂縣令都登門道謝了,崔維楨和葉蓁蓁還能說什麼?
“縣尊客氣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下人背叛也是無法預料的事,內子莽撞,一心追查真凶,讓你為難了。”
李勳道連道無妨,頗具深意地看了葉蓁蓁一眼,“本官沒有猜錯的話,滿庭芳最近大受歡迎的脂粉都是葉娘子研發出來的吧?本官夫人對你這些脂粉喜愛得很呢,葉娘子真是天縱奇才啊。”
葉伯山和葉世明眼神都變了,他們才剛進縣城,不知道滿庭芳如日中天的名聲,但是縣令話中意味已經足夠他們深思了。
所以說,大丫現在發達了,有銀子了!
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葉蓁蓁終於看清李勳道的來意——就像她用風言風語惡心他一樣,他今日也是來惡心他的。
李勳道當日在王學政麵前犯了錯,事後肯定仔細調查過崔維楨的背景,他的妻族更不可能落下,葉家分家的消息他不一定知道,但大房和二房不和的消息,肯定是清楚的。
他故意讓葉伯山進縣學,純粹是為了惡心他們的。
畢竟明麵上,這個名額是他道歉的賠禮,情分上挑不出半點錯處,順道還挑撥一下葉家父子,給葉蓁蓁招來吸血蟲,以牙還牙,真真是好計謀。
葉蓁蓁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了,“縣尊過獎了,書中自有黃金屋,不過是偶然從書上學來幾個方子而已,當不得誇獎。”
“葉娘子過謙了,書中有黃金屋,但唯獨你有這份識金之才,可不僅僅是幸運這麼簡單了。”
既然是書中有的,為什麼彆人沒看到,就獨獨你看到了呢。
葉蓁蓁仿佛沒聽出李勳道的試探,一臉慶幸地說道,“說不準還真是幸運呢,偏讓我遇上孤本了。”
李勳道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估計是意識到他堂堂縣令,與女子談論脂粉生意有失了身份,又或者說,為了掩飾他不是覬覦彆人的商機,很快就重整臉色,恢複一貫溫和威嚴的容色。
他以長者姿態,諄諄告誡,“維楨,本官已經問過縣學的教授,他們一致稱讚你功課不錯,有望在明年考中舉人,日後的日子,希望你勤學不輟,莫要辜負王學政的期望。”
崔維楨客套地回道,“多謝縣尊教誨,學生不敢有絲毫懈怠。”
李勳道這才滿意地點頭,完成了今日來訪的目的,他自稱府衙還有公務要忙,放下茶水就離開了。
送走李勳道,葉家父子還賴著不走,直接和葉蓁蓁打探起滿庭芳來。
畢竟能讓縣尊親口垂問的產業,肯定小不了,若是能得到一兩分好處,那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