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這次又要名落孫山了。”
被抽走試卷後,對麵仁兄失魂落魄地癱在桌子上,一副生無可戀的喪氣樣,他抬頭朝崔維楨看來,眼圈都紅了。
“兄台,你肯定考得不錯吧,我看你上午都把題答完了。”
崔維楨不想拉仇恨值,矜持得沒有說話。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那仁兄更加難受了,結果,看到崔維楨開始點爐子,立馬像是被餓死鬼附身似的,兩眼發光的看著他。
“罷了罷了,大不了三年後再戰,對麵的仁兄,你這兩天吃得是什麼麵?能不能分我幾口吃?我都快要餓死了。”
交卷後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不能出貢院。
對麵的這人和張遠、徐子欽一樣,是個自來熟,直接打開號房的門走過來,“走走走,兄台,咱們到前頭的空地煮麵去,這裡太臭了,實在吃不下。對了,我叫崔安饒,是巫溪縣人士,兄台你叫什麼?”
看著自家煤爐被扛走的崔維楨:“……”
按了按額頭跳動的青筋,他不得不提上食盒跟上去,言簡意賅地報了名字,“崔維楨。”
崔安饒更高興了,“我說怎麼咱們怎麼這麼有緣分呢,原來是本家啊,崔兄,你回頭得了個解元,那才叫咱們長臉呢。”
你是我什麼人啊?即便我考中解元,也輪不到你長臉啊!
崔維楨再讀無語,乾脆不說話了,聽他絮絮叨叨地說著,才走一巷子的功夫,這位仁兄不僅把小時候尿床的醜事道出,連家裡有幾口人都給交代得清清楚楚了。
這還真是個二愣子。
前麵空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考生,吵嚷一片。經過三天的磋磨,他們的形象稱不上好,滿身酸臭味,說一句窮酸秀才一點也不錯了。
他們大多是在對答案的,歎息懊惱聲不絕於耳,有人在抱怨題量多,有人怪罪算術題難,也不乏有像崔安饒一樣沒寫完的,熱鬨得不行。
張遠和徐子欽也在人群中,眼尖地看到崔維楨,才一靠近,立馬臉色大變地後退三尺,“維楨,你,你身上什麼味兒?”
崔維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我抽到臭號,你們說呢?”
張遠:“……可憐。”
徐子欽:“……可憐。”
自家好友的性子,他們是知道一二了,在臭號待了三天,想必心裡是奔潰的吧。
他們非常不願意靠近某種氣味移動體,但在崔維楨的死亡凝視之下,不得不忍氣吞聲,一步步挪過來,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一臉無辜地望過去。
張遠看著他手裡的食盒,想起什麼似的,立馬又眼前一亮,“維楨,這次可真得謝謝弟妹了,她給我送來的方便麵、清涼油和爽身粉,可真是救了我一命。”
“是啊是啊,我都做好了光膀子的準備了,有了弟妹的爽身粉,痱子都沒長呢。”
因為他們和崔維楨的關係,葉蓁蓁的東西是準備了三份,徐子欽和張遠都得了一份的。
崔安饒好奇了,“方便麵是你吃的麵嗎?清涼油和爽身粉又是什麼?”
“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