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懵,疑惑地看向崔維楨,“維楨,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哪有什麼好戲看?”
她還特地打量了茶館一番,也沒見什麼伶人表演,怎麼看都冷清得很。
崔維楨還在賣關子,耐心地說道,“再等等,很快就可以了。”
其實壓根兒不用久等,他話音方落,葉蓁蓁就聽到喧嘩議論之聲驟然響起,伴隨而來的是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和嘶鳴聲。
她大吃一驚,探頭從窗口看去,隻見一群穿著官袍的金吾衛從駿馬上一躍而下,快速包圍了蘇府,為首的朗將壓根不理會門房的阻攔,一腳踹開大門。
他高聲喊道,“聖上有旨,禮部郎中搶占良田,私蓄佃戶,罪孽深重,特罰沒家產,三代以內不得入朝為官。所有違抗人等,罪加一等!”
話音方落,他右手一劃,除了包圍的金吾衛,剩下的都隨著他進去蘇府,顯而易見,這是卻抄沒家產的。
街上迅速聚攏了一群看熱鬨的百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葉蓁蓁許久才回過神來,回望崔維楨過於平靜的麵容,慢慢找回了聲音。
“你怎麼會知道蘇府要被抄家?”
崔維楨唇角挑起笑容,大手輕撫著她的額頭,“我替你報仇了,開心嗎?”
果然是他出手了。
葉蓁蓁心底隱隱的猜測被證實,一點也不覺得驚訝,隻覺得滿滿的感動,仿佛身處暖春三月,整個人都要融化開來。
她幾乎要語無倫次了,“你如何知道的?你來年春闈為重,何必要耗費精力做這些?不過是些流言蜚語罷了,我沒當一回事。”
“我當一回事。”
崔維楨鄭重地看著她,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我目前不能給你尊榮,但護著你不受人欺辱,還是力所能及的。日後在外邊受了什麼委屈,都不許瞞著我,知道了嗎?”
葉蓁蓁眼睛一紅,再也控製不住眼眶中的淚水,宛若斷線的珠子般墜下,她重重地點頭,帶著鼻音回答,“好,我知道了。”
她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心裡並不是不委屈的,隻是深埋在心底,如今被崔維楨袒護著,滿腹的委屈就有了傾斜口,就再也忍不住淚水了。
她就像個撒嬌的孩子,有人哄,就越發嬌氣了。
崔維楨並不嫌棄她,取出手帕替她擦拭著淚水,黑眸中帶著憐惜和心疼,“彆哭,欺負你的人都的到了報應,你應該高興。”
是啊,不管是蘇映懷、蘇映如還是李明薈,在蘇家這座大山倒了之後,日後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呢?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果然是解氣得很。
葉蓁蓁破涕為笑,露出璀璨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