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王兩家是上百年的交情,雖然最近因為利益相關鬥得厲害,但還沒有徹底撕破臉,現在王家族長登門拜訪,崔家卻讓人住到外頭,傳出去崔家還怎麼在世家間立足?
三叔公可不像崔世宏那樣不要臉麵,當即開口道:“君慎,你怎麼也跟著小輩胡鬨,好端端地去外頭住做什麼?你也勸一勸君瀾,我們都知道她這些年吃了不少苦,三日後必定還她一個清白,讓她不要鬨小孩子脾氣了。”
因為崔王兩家世代聯姻,三叔公的夫人還是王君慎某位姑姑,也算得上是他長輩了。
隻是他並沒有聽從長輩的意思,依舊道:“正是因為四妹這些年受了太多的委屈,我才不願意讓她繼續住進來受委屈。姑父不必再勸了,我們去意已決,告辭了。”
他拱手就走,崔維楨等人也跟上,三叔公氣得不行,他勸不住大的,隻好叫住崔維楨:“維楨,站住!”
崔維楨腳步微頓,道:“三叔公,維楨也心疼娘和夫人。”
三叔公啞口無言,他還能說什麼呢?縱使是有千萬句的斥責之言,對上這位受儘委屈的年輕後生,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隻能長長地歎了口氣:“罷了,你們走吧,這都是崔家做的孽啊。”
崔世宏看著崔維楨等人的身影消失無蹤,臉色愈發難看,對著三叔公說道:“三叔,您放他們出去,傳出去對崔家名聲有礙。”
“現在才想到名聲有礙?早乾嘛去了?”
三叔公吃了一肚子氣,這會兒便一起朝崔世宏吐出:“當年我就勸了,王氏通、奸一事有蹊蹺,讓你仔細查清楚,你偏要召開族會把人家母子倆逐出家族,你打的什麼主意,當我不知道?咱們崔家的臉麵早在維楨中狀元的時候丟光了,他考科舉是的籍貫不是清、河崔家,真當有心人不會在意嗎?你就祈禱你紮的籬笆夠嚴實,這些年沒有漏出個一星半點,不然等到一切誤會接觸時,你就等著天下人唾棄和嘲笑吧!”
崔世宏頓時臉色大變,三叔公冷笑幾聲,不再看他這副蠢樣,心裡後悔得不行,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因為崔世宏是嫡長就支持他當族長,若是選了崔世昌該多好。
可惜他英年早逝,不然崔家也不會是這副一潭死水的模樣,好在崔世昌生了個好兒子,崔家複興有望了。
三叔公不再理會崔世宏如何,而是問清崔維楨等人去哪兒落腳,也跟著去了,既然他們在外邊落腳已經無法改變,他做長輩的親自帶著他們去落腳,好歹能掙回一番臉麵。
至於崔世宏能不能想到這一層,得看他的心胸和目光了,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懶得提示了。
可惜是的,崔世宏還是一如既往地心胸狹窄,這些年當了族長下來,更是被捧得唯我獨尊,受不得半點委屈和違抗,根本不屑於向晚輩低頭。
三叔公失望至極,帶著跟上來的崔世輝,一齊到了六房在君子坊的宅子。
他們追得快,正趕上崔維楨等人正在門口和王君慎告彆。
王君慎在清、河有住所,犯不著和崔維楨一家借用崔家人的宅子,而且崔家初初搬進來肯定要安置,他跟進去又得讓他們費人手招待,這不是幫忙,而是幫倒忙了。
於是他在門口道彆:“四妹,維楨,你們現在此處住下,收拾妥當了我再來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