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這裡,右臉再多一道灰……嗯,衣裳的顏色再補一些,太淡了……”
景寧伯府的書房裡,當家的兩位主子關起房門竊竊私語,鏡頭再拉近一瞧,發現他們並非在作什麼不可告人的畫作,而是給自家兒子作畫。
畫中的內容,自然是小花貓旺仔了。
旺仔已經被他們哄去睡覺,但還是擔心他午睡醒來會闖進來,所以夫妻倆才緊閉房門,從另一種上來說,也算是不可告人了。
這樣“不可告人”的畫作有很多,無不是記錄了旺仔所有憨態可掬的瞬間,比如說啃小腳丫子的、學走路時摔倒的、含著糖哭泣著的……再加上今日這副《廚房小花貓》,已經有二十幅了。
以前旺仔不懂事,他們不僅能夠光明正大地作畫,還會時不時拿出來欣賞一番,現在旺仔長成了個臭美的小屁孩,誰敢笑話他,他能生氣到一整天不理人,夫妻倆不敢冒著得罪兒子的風險,平日裡這些畫作都是小心地收藏起來,以免被兒子看到。
這也是他們養兒過程中為數不多的惡趣味了。
《廚房小花貓》終於完成,葉蓁蓁把它鋪在案桌上晾乾筆墨,又開始攛掇著孩子他爹:“維楨,配一首詩吧。”
崔維楨性質正濃,並沒有拒絕,略加思索就有了思路,直接執筆揮墨,一揮而就,葉蓁蓁湊過去品讀一番,隻覺得天真可愛、憨態可掬,簡直是把兒子的形象刻畫得活靈活現。
“太傳神了!”
葉蓁蓁看著詩畫,臉上的喜愛怎麼也掩飾不住,“等他以後長大了,再拿這些話來笑話他,肯定好玩。”
她笑得不懷好意,眼中有狡黠的光芒在閃爍,崔維楨對兒子有片刻的同情,但最終還是站在了妻子這邊:“此法甚好。”
畢竟他也是同夥的。
兩人又翻出旺仔的舊畫出來欣賞了一番,直到新作的墨跡乾了,才並作一處收了回去。
悠閒輕鬆時間過去,倆人都開始忙正事了。
永善堂要義診,這是一項大工程,此前她已經擬好大概的策劃,前陣子召集新招回來的各家女郎們開會,讓她們填補剩餘的細枝末節,此時已經全部都交到葉蓁蓁手上。
她細細看去,發現這些女郎們到底是涉世不深、經驗不足,大部分人隻是侃侃而談,說不到點子上,倒是有個彆出眾亮眼的,雖然不太周全,但已經算是優秀了。
葉蓁蓁把大家的意見歸納總理,然而再填補各種細節,等到她寫完,發現崔維楨正在站在她旁邊,看著她手中的文書出神。
“這是什麼?”他問道。
“義診的活動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