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與崔維楨一起回到內室。
秋蕪端來熱水就退下去,葉蓁蓁殷勤地沾濕了帕子,此時崔維楨已經主動彎下腰,葉蓁蓁無需踮腳就能輕鬆地替他把臉上的殘渣擦拭乾淨。
兩人靠得極近,彼此之間呼吸可聞,葉蓁蓁能夠清晰地從崔維楨眼底窺見自己的影子,他的睫毛又濃又密,纖長得像是一把撓人心肺的扇子,撩撥至人心底。
葉蓁蓁沒忍住盯著他的睫毛發呆,手指在濃密的睫毛上撥來撥去,默默地數著:“維楨,你的睫毛是不是又變濃密了?”
崔維楨一個大男人,怎會理會這些東西?
倒是搗亂的手在他眼上胡作非為,睫毛根瘙癢難耐,他不適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語氣微沉:“不許胡鬨。”
語氣雖然嚴厲,但並沒有嚇到葉蓁蓁,她像是潑皮無賴一般,順勢往他大腿上一坐,瓷白的臉蛋就往對方眼前湊:“你快幫忙看看,我臉上的碳灰擦乾了沒有?”
方才那通烏龍導致她臉上開花,秋蕪早就打來熱水替她擦拭乾淨,此時故意把臉往崔維楨跟前湊,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崔維楨似是不知她的用意,一本正經地端詳著她的臉龐,仿佛是真的斷定上麵有無汙跡一般,未幾,他欣慰地點了點頭:“不錯,乾淨了。”
“哼,木頭疙瘩。”
某人不解風情,葉蓁蓁悻悻地哼了一聲,還未等她坐直身子,就被崔維楨按住後腦勺吻了下來,葉蓁蓁被他突襲得措手不及,被動地接受他狂風暴雨般的侵襲,最後漸得趣味,主動攀住他的脖頸,與君共沉淪。
室內無比安靜,室外有大雪簌簌的紛飛聲,炭盆的銀炭劈啪作響,隱約傳來旺仔和玉盤咋咋呼呼的笑聲,似靜似動,似遠似近,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白紗般若影若現,思維陷入混沌,唯有身體接觸時的灼熱無比真實。
時間好像過得無比漫長,又似乎轉瞬即至,葉蓁蓁被崔維楨鬆開時還有些恍惚,愣愣地盯著他染上緋紅的臉頰,沉沉的目光深邃迷人,裡頭全是他的倒影。
崔維楨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又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聲音有些沙啞:“陪我稍坐一會兒。”
葉蓁蓁察覺到他的變化,輕輕地嗯了一聲,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裡,聽著從胸膛傳來的心跳聲,乖巧得不可思議。
崔維楨一時有些不習慣,微微低頭看她,聲音帶著隱隱的戲謔:“這般聽話?”
從他的角度看去,葉蓁蓁瑩白如玉的麵容儘收眼底,那雙小扇子般挺翹的睫毛此時微微低垂,在眼瞼下投出一層淡淡的影子,聽完他的話後,緋紅的櫻桃小嘴微微嘟起,似是在表達主人此時內心的不滿。
崔維楨眼底的笑意加深,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唇上點了點,帶著某種懲罰的意味:“難道不是?前些天是怎麼與我保證的?才沒幾日就偷吃零嘴,真是不乖得很。”
葉蓁蓁瞬間精神起來。
讓她提心吊膽許久的問題,此時終於被崔維楨以這種雲淡風輕的口吻提起,她頗有種塵埃落定的輕鬆感。
此時氣氛正好,她繼續歪纏了上去,非常不要臉地使了美人計:“我並非有意違背約定,而是中午給你做了午膳,發現還存著些栗子,本想烤著等你回來,結果烤栗子的味道實在是太誘人了,我實在沒忍住嘗了幾顆……真的隻吃了幾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