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並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在同一場宴會上。
女眷這邊發生的事情很快傳到男賓那頭,大家看景寧伯的神色有些奇異,雖然他們態度不一,但心裡難掩羨慕,畢竟並不是每
個人都有幸遇到這樣的夫人。
榮辱與共,敢為之與天下為敵……試問,天底下有幾個這般不同尋常的女子呢?或許有很多,但大部分都藏在深閨人不識,景
寧伯有幸地遇見罷了。
崔維楨神色平靜,似是不為所動,但他心中究竟是何種想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洗三宴很快就結束了,崔維楨過來接葉蓁蓁,玥娘笑道:“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也勞煩景寧伯你過來接,難道是怕我們欺負了
蓁娘?”
崔維楨好脾氣解釋:“蓁兒如今身子不方便,我不放心。”
玥娘眉頭一挑,朝葉蓁蓁看去,葉蓁蓁微微頷首,肯定了她的猜測。
“那就恭喜你了。”
玥娘真心地為她祝福,這些年蓁娘沒再生個一兒半女,外邊說什麼的都有,現在總算要一雪前恥了。
幸好葉蓁蓁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不然得哭笑不得,把生孩子當作鬥氣手段什麼的,實在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至於她的風格嘛……
馬車上,崔維楨說她:“我還到你改了性子,沒想到還是潑辣得很,她們說她們的,你又何必與她們一般計較。”
葉蓁蓁哼了聲:“不當場懟回去,豈不是顯得我怕了她們?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呢。”
崔維楨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啊你……”
他的眼底分明是充滿了笑意。
崔執端也在馬車上,待爹娘說完了話,才問出自己心底的疑惑:“爹,她們為什麼要罵您?”
崔維楨疑惑地看向妻子,葉蓁蓁朝他點了點頭:“方才在宴會聽了一些。”
難怪。
崔維楨大概明白蓁兒爆發的另外一個原因:對子罵父,實在無禮。
於子前不言其父母之惡,這是最基本的社交守則,而那些人觸犯了蓁兒的逆鱗,還是兩塊,難怪被懟了。
崔維楨揉了揉兒子的腦袋,對上他懵懂純真的雙眸,滿腹的話語隻彙聚成一句:“道不同,不相為謀。不必為愚昧者費心思。”
崔執端半知半解,但他本能地崇拜父親,心中已經把那幾位夫人劃分為壞人,壞人討厭嫉妒賢能,所以才會說爹爹的壞話。
他重新露出笑顏:“爹爹,我們去騎馬吧!”
崔維楨看了葉蓁蓁一眼:“不了,就在車廂裡陪你娘。”
葉蓁蓁捂嘴偷笑,往常千催萬請,難得才能讓他棄馬從車,現在倒是乖覺,主動上了馬車陪她,也不擔心被人瞧不起了。
到底是雙身子的人了,精神不足往日,不過參加了半日的宴會而已,回去就困倦得不行,直接靠在榻上睡了過去,連崔維楨什
麼時候給他添了被子都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