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不知時日,一枕黑沉,葉蓁蓁在身體的疼痛中醒來,結果,一眼就對上了自家兒子黑溜溜的大眼睛。
葉蓁蓁:“……兒子,你怎麼不去上學?”
猝不及防的,把她嚇得心臟砰砰跳。
崔執端一臉無辜地眨巴著眼:“娘,您已經睡一天了,我剛下學回來不久呢。”
原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難怪全身上下都在痛。
“看到妹妹了嗎?”
“看到了,看到了。”崔執端激動地說道:“妹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可愛極了!”
這話說的,一時間分不清他是在誇妹妹,還是在誇自己。
葉蓁蓁哭笑不得,不過兒子能夠接受妹妹剛出生的樣子,她還是非常欣慰的,畢竟那皺巴巴的小模樣,也隻有親娘濾鏡才覺得
可愛了。
“怎麼不去陪妹妹?守著娘親做什麼?”知子莫若母,她兒子滿臉上寫著心事。
“娘,和你商量件事唄。”
崔執端搓了搓手,討好地笑著:“妹妹洗三日剃下的胎毛,能不能讓我來做毛筆?”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葉蓁蓁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於是順勢應了下來:“可以,等你做好了胎毛筆,可以寄給你爹爹。他沒能見到你妹妹,可以有胎
毛筆聊以慰藉。”
崔執端興奮地點頭:“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呀,我昨日還給妹妹印了小腳印,可以一塊兒寄給爹爹。”
葉蓁蓁笑著提議:“可以把妹妹的日記和畫像一塊兒寄過去。”
“可是……可是我畫得不好。”崔執端有些為難,還有些自責。
“誰說你畫得不好?”葉蓁蓁一臉認真,說道:“你的須彌畫師承我和你爹,名師出高徒,你的畫怎麼可能不好呢?你隻是習慣了
與爹娘的畫作對比,才會覺得不足,但繪畫肖像而已,對你來說已經足夠了。”
得到娘親鼓勵的崔執端立馬重拾信心,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告退下去了作畫了,不多時,就聽到丫鬟們來回搬畫架的聲音,崔
執端還煞有介事地吩咐著:“小點兒聲,彆把妹妹吵醒了。”
崔大娘這才從暖閣進來。
玉秀正伺候葉蓁蓁喝水,看到老夫人便福了福身子,崔大娘擺了擺手,在兒媳婦身邊坐下,無奈地搖了搖頭:“執端這孩子也太
粗心了,拉著你說了這麼久的話,也不知道伺候娘親喝口水。”
“男孩子粗心,想不到也正常。”
葉蓁蓁維護兒子,不過想到自己又生了個女兒,心裡滿足極了,連忙說道:“娘,我想去看看寶寶。”
她現在也是有貼心小棉襖的人了。
“你現在身上還痛著吧?不要動,我抱過來給你看。”
“我沒關係。”
兒子還要給寶寶作畫呢,葉蓁蓁不想打擾到他,便道:“我沒關係,我躺了一整天,骨頭都要散了,正好起來散一散。”
崔大娘無法,隻好讓玉秀和秋蕪小心攙扶著,葉蓁蓁小心翼翼地起身,傷口撕痛得厲害,臉色唰地一片蒼白。
“是不是痛得厲害?算了,你還是彆逞強了,我把寶寶給你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