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似乎是最好的道彆,十裡長亭,垂柳依依。
崔維楨一大家子剛從景寧返京沒幾天,就又得踏上前往明州的路程。離京當日,親朋好友折柳送彆,長亭古道,淚雨倏然。
不知愁滋味的崔執端麵對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淚眼時也不禁淚灑長襟,最後還是在崔大娘和葉蓁蓁的千哄萬哄之後才肯踏上馬車
。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葉蓁蓁才依依不舍地鬆開葉父葉母的手,對著二老鄭重道彆:“此去一彆,爹娘萬萬要保重身體。”
葉父葉母泣不成聲,目光中的殷切和祝福已經超過千重萬重的山水,重逾千金。
葉蓁蓁不敢再看,隻得鄭重地對著妹妹和弟弟道彆:“芃芃,代林,爹娘就拜托了你們了。”
“大姐,你放心吧。”
“我們會常給你寫信的。”
臨彆的話多得說不儘、道不完,葉蓁蓁
最後還是葉蓁蓁在崔維楨的再三催促下,終於還是狠心地轉頭,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圓圓的車軲轆在官道上骨碌碌地轉動,京城的城門與長亭漸漸遠去,送彆的親友也漸漸變成了模糊的小點,葉蓁蓁才終於忍不
住淚盈眼眶。
車廂被輕輕打開,熟悉的冷香如淩寒雪梅般侵襲而來,葉蓁蓁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依賴地靠在來人的懷裡,仿佛能夠從中吸
取到力量似的。
此處無聲勝有聲。
崔維楨沒有說話,隻用肢體語言安慰她,察覺到她恢複得差不多了,才提議道:“此時正是陽春三月,陌上花開如錦,蓁兒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