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葉蓁蓁無語凝噎,灰溜溜地下了馬車,跑到前頭和崔維楨一塊兒騎馬去了。
幾天之後,崔維楨一行人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附近的村子,得到村長的首肯後入村借宿。
進入這個村子之後,葉蓁蓁才發現有些不對勁,村子裡的村民很少,青壯男子少見,就連婦孺也是寥寥無幾,整個村落空蕩得
可怕。
除此之外,不少屋子外邊都掛著白幡,這代表著最近家中有人去世。
是什麼讓一個村子短時間內失去那麼多的人口?
葉蓁蓁隱隱有些猜測,崔維楨已經問了出來:“毛村長,你們村是否曾遭了水災?”
毛家村後頭有一條河,正是黃河的一條支流,黃河大水,河水暴漲,那條河水應該是水位上升,讓這裡的村民遭了難。
大半年的時間並不足以平複這次的災難帶來的創傷,那一座座損壞的茅草屋,那一塊塊痕跡未清的淤泥,都是水患留下的疤痕
。
毛村長瘦巴巴的臉上滿是苦澀,用著一口不是很流利的官話說道:“是啊,水災無情,毛家村的村民為了逃難,十室九空,雖然
大部分人在水患平息後回了家,但是房屋和家當都被洪水毀得乾乾淨淨,莊稼就更不用說了,顆粒無收,大家夥兒餓得隻能吃
草根度日。最後沒辦法了,賣身的賣身,落草為寇的落草為寇,最後能活下來的,隻有一些青年少壯,他們去城裡乾一些體力
活,總能填飽肚子。”
崔執端的眼睛紅了,他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這樣的慘劇,整個人大受震撼,難過地問道:“毛爺爺,朝廷不是發賑災銀子了嗎
?”
毛村長看著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水患中夭折的孫子,鼻子就是一酸:“朝廷發了賑災銀子又有什麼用
?那些當官的層層剝削,中飽私囊,到了我們老百姓手裡已經所剩無幾,又怎麼能養得活一家子呢?我們百姓命賤,貴人們壓
根兒就不在乎。”
“你胡說!”
崔執端激動地辯解起來:“我爹爹是好官,才沒有貪汙賑災的銀兩!”
毛村長的神色瞬間變得驚訝又惶恐,特彆是看向崔維楨的目光,帶著點詫異、小心翼翼和不安,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崔維楨抿了抿唇:“本官乃新上任的明州知府,此前明州水患,也是本官負責治理賑災。”
“原來您就是崔大人。”
毛村長聽完,神色一變再變,最後竟是撲通一下跪了下來,衝著崔維楨磕了三個響頭:“崔大人,您是我們百姓的救命恩人啊,
要不是有您,這次的水患不會這麼快就平息。幸虧水患平了,春耕也能趕上,不然,我們這日子就真的沒有盼頭了。”
“毛村長快快請起。”
崔維楨連忙把人拉起來:“平治水患乃本官之責,隻是本官沒想到,朝廷的賑災銀子竟然沒有落到鄉親們的手上。你方才所說的
中飽私囊,到底是怎麼回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